已经立案了,那里虽然地势偏僻,可为了场馆装满了监控,那人逃不了。”
    郁宁宁深吸一口气,气息有些不稳。她记得歹徒凶悍的表情,更记得那把尖锐的匕首,现在想起,即便已经远离危险,逃脱那片令人绝望的暗夜,她依然惊惧难安。
    如果那把匕首刺中的不是胳膊……
    她轻咬下唇,问:“那是什么人?”
    白缙说:“还不能下定论。但沈艺卿的兄长猜测,很有可能是丰辉的人蓄意报复。”
    丰辉。
    她知道那人是冲着沈艺卿来的,也知道丰辉餐饮被打压至绝境,但她怎么会想到,真的有人把餐饮企业的垮台归咎于公关呢?
    郁宁宁面色惨白,却低笑出声,目光中隐有讥诮。然而只是一瞬,她便敛容闭目,明丽的面上尽显病色。
    白缙低叹一声,抬手将她鬓边的发丝拢了拢。
    “那,艺卿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她很好,只是受了惊吓。”白缙说完,突然俯身倾近了些,润朗的声线透出几分沉着与不悦,“你能不能乖乖地闭上眼,不要再操心旁人的事?”
    “只是问问啊。”郁宁宁冲他弯了弯唇,声音虚弱,却带着安抚意味,“我没事的,躺一躺就好。”
    “不要说没事!”白缙脱口而出,音量陡然抬高,两人俱是一怔。
    白缙更露出讶异神色,似是挣扎片刻,才开口说:“……我,不想听你说‘没事’,不想看你逞强,更不想看你不顾自身的安危去帮别人挡刀。”
    他的语气柔和又极其认真,直视着她的眸子带有灼灼的光。
    郁宁宁心下一动,许久没有出声。眼睫微微颤动,她呼吸轻缓,恍若溺毙在他深邃的目光里。
    因伤痛而有些麻木的心,跳动频率逐渐加快。
    “我的这番想法,的确自私透顶。但如果受伤的人是你,我宁愿……”白缙顿了顿,似要消释那偏私利己之念带来的不适感,语含深沉的不安,又道:“别再让我多担心,好吗。”
    郁宁宁尚且来不及回答,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白缙直起身,如常道了声“请进”。是护士要来查看病人的情况,顺便送来刚到的白粥。
    两人对话的功夫,郁宁宁悄悄偏头,甚至动了动带伤的左臂,企图用痛感将心头那丝绮念压下去。
    可他说的,不愿见她替别人受伤,是种“自私”想法,被暗暗收拢、铭记。
    —
    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始终伴随着郁宁宁,她犯恶心,勉强吃了几口粥便躺回去。
    白缙因父辈的关系,在这家医院行事方便,因此郁宁宁不需要操心旁的,而公司的事又有沈艺卿帮衬协调,她跟庄茹说了下情况,随后陷入沉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病房里没有旁人,微弱的游戏对战声透过虚掩的门缝传进来。
    郁宁宁听了一会儿,拿过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又发给郁宝岩:【进来。】
    下一秒,病房外传来一声响动的弹跳,郁宝岩土匪一般破门而入,刹那便冲到床边,“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好吗?哦还有你饿不饿?”
    “……没有,不用,不饿。”郁宁宁忍不住抚住额头,轻声说:“你小声点。”
    “哦!好。”郁宝岩在旁坐下来,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护士姐姐说十点半又要打吊瓶,我还想着到时候再叫你。”
    “嗯。”郁宁宁低声应,又问:“白缙呢?”
    “白哥回家了,说给你做点吃的带过来。”郁宝岩说着,挑了挑眉,“他居然还会做饭,我怎么不知道?”
    郁宁宁也不知道。
    她没再出声。兴许是睡得久了,她头脑胀得厉害,隐有闷痛,还胸闷气短,和昨天的感受相比,是另一番不舒坦。
    郁宝岩不敢多打扰她,简单说了几句就安静下来。
    郁宁宁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头脑胀痛得无法安睡,恍惚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额间覆上一只微凉的手。
    “她还在睡?”是白缙温雅的、刻意压低的声音,向着旁边说:“一直睡着?”
    “没有,她……”郁宝岩答道一半,叫了一声,“姐,起来吃点东西吧。”
    郁宁宁清亮的眼眸静静睁着,她动了动嘴,没出声,只觉得浑身酸软,似乎更加无力了。
    白缙回身看了她几眼,把病床摇起来,支起小桌子在她身前,将三层高的保温饭盒打开,一层一层摆出来。
    一碗白粥,两叠小菜。白粥发散着阵阵清香,菜则是素炒的生菜和笋片,清新鲜嫩,很是能勾两天没有进食的病号的馋虫。
    白缙的服务体贴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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