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他那种人,本也是其心可诛,必然能查出问题来。”
    郁宁宁一把握住他的手,往旁挪了几寸,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握住他的那只温软的小手,有些发颤。
    察觉到她语气不对,白缙着意观察了一下,她妍丽的面容下暗藏失意,更带着抑制的胆怯。
    白缙正视起她的问题,缓声说:“你还有哪些疑虑,一点点说出来,好吗?”
    他反手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宽和而坚定的握紧,另只手伸到她鬓旁,挽起一丝发至耳后。
    郁宁宁与他对视着,目带茫然。片刻后,她才说:“真的要对付杜绍舟?那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让他学会低调,不再打扰你分毫,那种程度。”
    他的语气沉着,带着惯常的儒雅意味,讲得字字和缓,却含笃定。
    郁宁宁抿了抿唇,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好像,想问这个很久了。”白缙目光深邃而诚挚地看她,轻笑一声,“我和小岩从小就认识,我家在你住的小区,工作上还和你有一年的合作,而且,我正站在你的面前。你问我是什么人?”
    “……”
    郁宁宁脸颊更有些发烫,这次是窘的。
    白缙调侃道:“我也并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你是不是脑补过度了,嗯?”
    郁宁宁窘迫地瞪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浅浅的水气,显得莹润清透,十分漂亮。
    白缙又笑了声,轻捏了下她的手,说:“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不过是从祖辈就在瑸城积累起人脉,这点子小打小闹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杜绍舟他是……”
    “大所律师,我知道,那又如何。”
    白缙突然微眯起眼,凑近了些,挨到郁宁宁眉心处一阵微妙的酥痒。他低低地笑,语气柔和,又带着几分责难意味。
    “你呀,太高看杜绍舟,也太低看我了。知道错了吗?”
    “……”
    郁宁宁微颤了下,羞窘至极,几乎从脖颈红到耳根。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口哨,而后是盛仕戏谑的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以啊你们。阿缙你怎么回事,要是出来叫你们的是宝岩,你腿还要不要了?”
    郁宁宁猛地推开白缙,整张脸别开,不敢看他们一眼。
    白缙单手撑住树干,身材显得修长有型。他笑得明朗,黑眸却映出几分赧然。
    “知道了,师兄你先进去。”
    他挥手赶走盛仕,捏住郁宁宁的下颚把她的脸扭回来,又是一阵无言的笑。
    郁宁宁脸颊绯红,眼神闪躲,手脚也不知往哪儿藏似的,任他笑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算账,“那,杜绍舟和……他叫你Luke是怎么回事?”
    “工作时偶尔会用到英文名,你……没有吗?”白缙说话间微微一顿,险些暴露。
    “可是……”
    郁宁宁还要再说,跟找场子似的,白缙却打断她,“先进去吧,他们等急了。”
    她被白缙拉着手,一直走到包厢外才松开。包厢里是清凉的空调气息,以及扑鼻而来的火锅香气。
    郁宁宁在令人松弛的氛围里恍惚落座,许久才意识到,她似乎没有问起“风度”的机会。
    那个人,她连真名都不知道。要说“风度”,也太过暴露自己的疑心,毕竟那个名字联系着低劣、更残酷的圈子。
    —
    菜已经上齐,锅开后热热闹闹开涮。双方合作久了,也不拘束,啤酒大肉将氛围烘得很热烈。
    几杯酒下肚,郁宝岩狗胆包天地说:“郁姐你还没给我准话,你为什么屏蔽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是“装不熟”也要用这种方式问。
    然而他叫得声音太响,满桌居然静了一瞬,全往郁宁宁的方向看过来。
    郁宁宁纯净秀美的一张脸在沸腾的白气里更显飘渺靓丽,长长的火锅筷停在半空,要笑不笑地看他。
    千方百计想讨郁宁宁好感的钱鑫凡立刻“嘘”他,“看不起?你看郁姐看得见你吗?”
    “去你丫的……”郁宝岩当即顶了回去,几个年轻人顺势哄笑,吵了几句嘴,便把话题冲散了。
    白缙就坐在郁宁宁身边,闻言偏过头来,低声说:“其实,我也有点好奇。”
    在哄闹的吵嚷声里,他的声音显得柔和朗润,十分动听。
    “刚才审问了我那么多,也答我一句呀。”白缙仔细瞧着她的神色,商量道:“不然退一步,你告诉我,你屏蔽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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