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躲过他一招。
    然后宋澜反手将木剑往上一挥,搅动李思行的木剑,其用劲之大,震麻了李思行的手臂,木剑“咻咻咻”往天上飞后,掉到地上。
    李思行擦着汗,握着麻痹的右手,苦着脸道:“王爷,属下真的不行了。”
    宋澜这才缓缓收起架势,道:“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你和穆将一起来。”
    李思行登时欲哭无泪了,他可从来没因宋澜缺失视觉而放水,但头几天开始练的时候,他还能隐约有赢面,现在却被宋澜反复碾压,真是大大伤自尊。
    偏生宋澜在这时候还要不紧不慢来一句:“你就这点用?武功荒废了,是你的问题。”
    李思行直呼冤枉,并表示周寅来的话会被打得更惨。
    景焕在一旁看着,觉得颇为有趣,镇北大营中的汉子们,是真性情,好或者不好,都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就连宋澜安排给他带他游玩的那个参谋,也是一副直肠子。
    李思行注意到景焕,打声招呼:“景大人,今日是来耍刀的么?”
    景焕连忙摆手,说:“不敢,景某拳头功夫不行。”
    宋澜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珠,问:“景大人,邺城可是游玩完了?”
    景焕说:“是,今日是最后一日,明天景某将带着随行,先回上京,也请王爷准备回程,中佑一战北境的付出,陛下是看在眼里的,自有重赏。”
    宋澜道:“那今日,本王便带大人看看邺城其他还没看过的地方吧。”
    “哦?”景焕以为他将邺城好玩的都玩遍了,竟还有他还没去的?
    待宋澜换了身常服,马车也备好了。
    两人上了马车,从镇北大营出发,路上,宋澜说:“景大人,随从没本王的准许,自然不敢随便带你去这个地方。”
    景焕因宋澜一句话,琢磨了一路,到底是什么地儿,竟弄得神神秘秘的。
    等马车停下来,他掀开车帘,只看是一个客栈似的地方,楼层为二层,里头摆满了桌椅,还有纸笔提供,一块牌匾高高挂起,上书“论事台”。
    知事一见到是贵客,连忙让人迎进来,在二楼开了个雅间,上了茶。
    景焕问:“论事台为何用?”
    知事回答:“论事台以论天下事为己任,不管是生计、还是战事,民间自有自己的看法,民意堵不如疏,在王爷的指示下,便造了论事台,供北境有志之士议论,若有惊才艳艳之人,自然也能在此找到谋事之地。”
    景焕难掩惊讶,也难怪随从不敢带他来,妄议天下事,这在上京,是要杀头的死罪!
    知事得宋澜授意,将论事台的规则说了个大概。
    景焕听完,那惊讶又慢慢变成了佩服,竟也有这样周全的计划,如此一来,寒门学子还怕出不了头么?朝廷还怕无人才可用么?天下还怕民怨么?
    民意,果然是堵不如疏,而这招是个上好的法子。
    景焕道:“竟是没想到,邺城确实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景某不虚此行!”
    而楼下传来“铛”的一声,今日之论题被放了出来,楼下人们自然进行激烈的辩论,又过了一刻钟,识字的拿了纸笔,开始写下见解,不识字的,自然也有人听其意书其文。
    知事说:“看官来得刚刚好,论事台五日一小论,半月一大论,您正好看到的是大论。”
    景焕来了兴致,仔细看那放下来的话题,却是“中佑”二字。
    他心中一咯噔,不由怀疑宋澜有所安排,可再看宋澜,也只是端正坐着,脸上丝毫没有破绽。
    不管如何,景焕先把疑心放下,等到几炷香的时间后,早头第一论结束,纸张纷纷收回,由论事台整理,随后粘贴在了大榜上。
    底下人议论纷纷。
    宋澜仿若洞知了景焕的心思,便道:“景大人,若有兴趣,不如下去看看?”
    景焕道:“那便有劳了。”
    知事带着景焕,走到了榜前,景焕拿起见到的第一张,只看上头一个大大的“难”字,下头才写了两句蝇头小楷,话糙理不糙,却直击人心:
    中佑难,以一城之力气,挡狄人万军;
    北境难,以一疆之能耐,护大楚千世。
    景焕无声叹了口气,连百姓都懂的道理,上京怎么会不懂呢?他再看一张,上头所书一点小见解,是自中佑一战后的战力部署,以保家卫国,虽然纸上想法有些稚嫩,但却看得出拳拳之心。
    接下来,又是一篇百余字的悼文。
    文上开头写了是阿兄出战未归,文内用词朴素,情感却极为真挚,景焕竟看得起了泪意。
    后面再看许多,景焕忽然发现,竟没有一张是指责上京不作为的。
    他刚刚在楼上看得很清楚,这些百姓不可能是宋澜让人装的,而且在清理纸张时,也没有见有谁徇私藏了纸张。
    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纵使上京如此,北境民风却如此淳朴,也从不对上京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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