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胭脂摇头,说:“娘娘切不可思虑过多,娘娘何错之有?”
    主仆二人再忍不住,抱着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情绪皆稳定后,华云晏吩咐府内下人:“把府中还备着的麻衣拿来。”
    华川霖是伯府大公子,一生未娶,在北境,真正为他披麻守灵的,也只有华云晏和从伯府出来的胭脂。
    这一夜,主仆两人对着华川霖平静的面容,从幼时侯府的趣事,到家国天下的战役,漫无目的,畅谈了整宿。
    天将将亮时,胭脂忽的说:“其实,大公子从以前就说过了,他的命是西疆的华家军给的,他当日苟活下来,不过是为了给冤枉的华家军一个交代。”
    “当时他和我这么说时……”胭脂陷入了回忆,眼眶又红了。
    那日他送她簪子之后,她也心有所属,然而华川霖却意有所指地说,他不会娶妻。
    胭脂有些伤心,她以为是门第之碍,本以为大公子如今落了个平民身份,便不会在意门第,没成想还是自己想高攀了,为此,专门躲了好几日华川霖。
    最后倒是华川霖自己找上门来,他说出了那番话,神情是难得的肃穆:
    “所以胭脂,我不能给你承诺,我不能拖着你。”
    回忆毕,胭脂道:“他们说,找到他时,他手上还紧紧攥着一个变形了的平安符。那个平安符都是血,连里面的纸都不能避免。”
    听罢胭脂这么说,华云晏扶着棺木,清泪一滴滴落在边沿上。
    胭脂则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它原是帕子包着的,她轻轻打开,里头正是华川霖所送的红玉簪子。
    她亲昵地揉了揉簪子上的红玉。
    那红玉光滑细腻,委实是上好的料子。
    她很喜欢这根簪子,不止是因为它巧妙的做工,还有那个送她簪子的人,他的笑容,深深镌刻在她脑海中。
    因为她是这么喜欢啊,所以她要把它还给他。
    胭脂轻轻触碰华川霖的手,然后稍稍用力,将他僵硬且冰冷的手拉起来,把那根沾染了了她温度的簪子放在他手下。
    放好后,胭脂将华川霖的手按好。
    她停留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天边泛着鱼肚白,日光慢慢地照进了大堂里,在空中飞舞的灰尘,像是张牙舞爪的飞虫,平白给大堂添了些寂寥。
    待晨光大作后,华云晏布置了灵堂下去,让庄管家好好注意胭脂,别让她伤心坏了身子。
    随后,华云晏在王府内小憩片刻,便坐着马车回镇北大营。
    她微微掀开车帘,外面的空气还是那么冷,吸了一口,只觉喉咙发疼,车上的周酉把备着的热茶拿给她喝。
    她用热茶盖下了泪意。
    在一开始剧烈的悲痛后,逝者安息,生者背负行囊,继续前进。
    只是,这不代表遗忘,往后的悲伤就像绵绵雨,一不留意,就会细密地落入心头。
    *
    中佑一战结束后的一天,消息才传达上京,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
    这一战,镇北军损失两千人,各地驻军损失约两千人,狄国那边死伤只会比北境厉害,但对大楚来说,也是惨胜。
    唯一庆幸的事,不过几日中佑城就被拿了回来,阻止了狄国的部署,以防狄国一破中佑,随后只穿北境,进攻上京。
    随着战役引起的轩然大波,一份秘密邸报送达御书房时,看得宋珮震怒。
    这份邸报由周寅修书,上面有条有理,除了说明北境的损失,还主要列举了叶忠民、叶守望两位将领的叛国之举,附上证据若干,表示齐王不日回上京,将带着佞臣与证据,愿圣上明察。
    虽然这份邸报没有一句提到太子,但谁人不知叶忠民、叶守望两人是太子的党羽呢?
    如果一切属实,身为一国太子却勾结他国势力,企图祸国殃民,这是天家的耻辱,这是大楚笑话!
    宋珮再不信,仔细看那些证据,手都抖了起来,御书房内烧再多的热炭,他都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子的资质或许不是他所有儿子里最好的,晋王骁勇,端王睿智,就连他不喜的齐王,他也得夸一句能臣。
    只是太子是他一手培养的,太子也知孝,其中感情,自然不必多说,现在,北境之险告诉他,他差点一手培养出一个叛国贼,如何让他不惊不疑?
    当下他召见几位重臣,商议后,暂时没把信件公诸朝堂,而是先软禁太子于东宫,待齐王回京后再来论断。
    说到底,宋珮打心底里,还是寄希望于太子是被冤枉的。
    只是太子很快得到消息,在他下令软禁前,就来到御书房门口跪下,哭道冤枉。
    他跪了一夜,宋珮不管有没有心软,还是让他先回东宫,软禁令是下了,但流于表面,没阻拦他的信件往来。
    后史书评价,承德帝对废太子已尽其心,天家父子之情如此,当属世间少见,但父子之情与权势前面,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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