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出“铿铿”声,砸在所有人头上,引出一阵阴霾。
    侍卫拦住这队人,小将脸色一沉。
    双方剑拔弩张。
    小将叫陈昱,是叶家安插在壁英城的人。
    陈昱明白,中佑一战,叶家恐是要失势,但只要在这个关头,宋澜死了,中佑一战就是死无对证,皇帝又能怎么办呢?
    大楚迟早是太子宋涵的。
    于是他拿出了以前就一直放在自己这边的尚方宝剑,打着皇帝的名号,冲进了邺城,现在正在叫嚣着:
    “本将要见王爷!”
    守卫们纷纷恨得牙痒痒。
    偏生因为王爷尚在昏睡,李思行、周寅若要把陈昱抓起来,陈昱不服就是麻烦,因为他打着皇帝的名号,手上持着尚方宝剑,非要见到王爷,成日不得安生。
    陈昱想见王爷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确认王爷是否还有一口气。
    如果还有气,这宝剑就要染血了,美其名曰宋澜丢城损将,该死。
    就这种情况,守卫们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见到王爷?于是才两日,陈昱甫就带着这些蝗虫,来帐外叫嚣了五六次了。
    可恨老皇帝昏聩,竟让叶家人持着尚方宝剑,来胡作非为!
    好歹,这里是北境,他们还能把一柄宝剑拦在帐外,但更多的,他们却做不了。
    李思行捏着手指,关节间噼里啪啦响,他一张脸气得通红,骂了句:“他娘的!拿着一把烂剑就想来闯营帐!他们活腻了!”
    周寅按住他的肩膀,缓缓摇头,示意他忍住。
    虽然他现在也十分生气,但是如果这事处理不当,可能会让叶家大作文章,邺城会陷入不利的境地。
    除非王爷来决断。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管这些蝗虫手上拿的是“上方宝剑”还是“下方宝剑”,全部都不能活命。
    可是现在,王爷在昏睡。
    如果是王妃来,王妃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如今营帐里大家都服王妃,许是能把这群蝗虫都弄走。
    可周寅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中撤离出去,他深深吸了口气,不行,这事太危险了,王妃这样的弱女子,不可再深卷入邺城和上京的对峙。
    陈昱高举着宝剑,看着他们束手无策,挑衅道:“本将告诉你们,甭管你们镇北军在北境如何风光,在这宝剑前,也都得跟孙子一样!”
    “见此剑如见大楚天子!都给本将跪下!”
    守卫们怒火冲天。
    但他们不敢行动,陈昱在故意激怒他们,他就是要有人来和他打架,这样尚方宝剑就可以发挥“用处”了。
    但明知如此,被如此羞辱,也没人能乖乖吞下气。
    周寅道:“陈少将军,你难道不知道尚方宝剑是装治奸恶之臣么?你举着剑的手,可悠着点,小心宝剑有眼,往自己头上砍了。”
    这话骂得文绉绉的,但细品其中意思,就是不带一个脏字,拐了个弯骂陈昱是奸恶之臣。
    其余守卫道:“是啊!宝剑有眼!”
    “可别遭了报应啊!”
    陈昱脸色青紫,他“刷”的一声拔出宝剑,指着他们道:“敢小觑宝剑!藐视天子!今日就让你们知道它的厉害!”
    周寅和李思行纷纷严阵以待。
    只是身后营帐忽然传来一声:“慢着。”
    方才骚乱起来的时候,华云晏就借着一个进来换药的药童之口,明白了事情如何,听这陈昱要发作,她拿起一把刀,掀开了帘子。
    她知道寻什么错处治他。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众人皆看过来,都是一惊。
    周寅道:“娘娘,快请回去。”
    华云晏没有听他的话。她两步走出来,看了陈昱一眼,道:“陈少将军,你想见王爷?”
    这一眼冷清清的,即使是如此漂亮的眉眼,也好似冬日里的冷月,上了曾霜,冰得人心凉。
    陈昱竟从这一眼里看出点宋澜的冷韵,脸上一僵,随后定睛一看——这娘们眼眶红着呢!定是刚刚躲在营帐里怕得哭了,也是,不都说是个痴呆么,真是没有见识的娘们也敢来他们面前逞能!
    他理直气壮,回:“王妃,尚方宝剑在手,镇北军不仅不跪,还阻本将见王爷,当杀!”
    陈昱想,对这种妇道人家,这样子的狠话,足够她吓坏了胆子吧!随即他又起了龌龊心思,宋澜如今是个半死人,这等美人儿,难不成要守活寡?
    华云晏冷冷一笑,忽的抬起手上的刀,道:“陈昱,见王爷此刀,你缘何不下跪?”
    陈昱怔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娘们竟然还顶嘴!
    他道:“滑天下之大稽!本将为何要对王爷的刀下跪?”
    华云晏说:“你既然敢蔑视王爷,当罚!来人,把人押起来!”
    守卫们忍了这么久,一听此命令,争着上前出气,后面三四十人的小队立刻被制服了。
    而陈昱则被按住肩膀,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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