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扯着嗓子哭叫着,是为面前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也为她绝望无奈的处境。
    “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你们都疯了,你们这群疯子——”
    谢汀几乎头痛欲裂,每天的争论吵闹,他已经身心俱疲,可即便到这种境地,他宁愿继续下去,也不愿意放过彼此。
    “我身上的伤,你在家里哭闹打砸的现场,都是证据;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没有人能够帮你了,就连你的父母,也以为你精神失常,而我却毫不嫌弃的精心照顾着你,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没人会愿意你跟我离婚。”
    “你想永远抛弃我,下辈子吧。”
    他看起来那么平静,说出的话却让她害怕到浑身颤抖。
    他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打算的?丧心病狂到堵死她每一条后路,连这种法子都能使出来?
    更让人心惊的是,嫁给他这么久,她竟从来不知,他已经只手遮天到这种地步。
    心慌和压迫感逼得她喘不过气,控制不住的生理泪水从泪腺中流出,她看起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那泪珠子落下来,简直像在他心口灼烧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可奇异的,因为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竟然感到一丝踏实。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撕毁她最后的退路和幻想,同时也把自己逼进不死不休的绝境。
    “所以你就安心待在家,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咱们要一个孩子,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终究还是心软,做出了一点点让步,半哄半迫,
    “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并且答应永不离婚,零榆,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咱们重新来过……”
    “你做梦——”
    女人揪着身上的裙摆,浑身都在用力,声音尖厉地嘶吼出来,打断他的话,同时也打破了刚才稍稍平静下来的气氛,整个室内,又瞬间箭弩拔张起来。
    “我告诉你,谢汀,我就是死,也不给你这种神经病生孩子——”
    “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现在摊上你这个疯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骂得很难听,但其实他早就麻木了,他知道她心里还是舍不得,所以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但她一说当初,说后悔,他刚才还只觉得痛的心,忽然就悲从中来——
    怎么那时候的互相欢喜,竟然也能变成如今这样的两看生厌?
    “你后悔了?”
    他苦笑着,反问她的时候,眼神诡谲地不像话,
    “姜零榆,这世上谁都可以后悔,只有你不可以。”
    “我变成现在这样,是谁害得?你细想想,到底是谁害得?”
    他紧皱眉头,语气悲怆,眼眶微有些红,声音也突地拔高——
    “一开始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现在又要跟我提离婚?说会永远爱我的人是你,说我是疯子变态的人也是你。”
    “为什么?!!”
    矛盾激化开来这么久,他头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又凶又狠,但又像一只无助的困兽,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你有现在这样的处境,都是你活该,你自找的。”
    他咬牙切齿,字字珠玑。
    “啊——”
    女人尖叫着,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断裂,全面崩溃;她捂着耳朵,痛苦出声,又好像全身脱力,瘫坐在地上。
    她哭,为自己,也为他。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错的是她,是当初的姜零榆,那个因为一张好看的脸就去招惹他的姜零榆,那个没有摸清对方真正面目就答应结婚的姜零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因为五五断更节所以没有更啦,但是昨天的确码了,所以今天一并发出,这是三更
    ☆、第 59 章
    姜零榆跑了,趁阿姨打扫卫生没有关窗,跳一楼窗户跑的。
    时隔几个月,她终于又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什么都没带,徒步跑了很远,漫无目的地跑,随便往哪里跑都可以。
    她不打算报/警,也不打算协议离婚了,如谢汀所说,她没有证据,他手上又有太多对她不利的东西,而且难保下次在协议谈话的时候,他又耍什么阴招把她困起来。
    为今之计,只有起诉离婚这一条路可走,夫妻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以上的,法院在接到上诉时应当判决离婚。
    届时,即便他再污蔑她是精神病,这婚也非离不可了,而且感情不和这个借口,又比较笼统,她终究还是心软,不想当庭揭露他那些疯狂变态的行为,也算是给他谢家保全最后的体面。
    姜零榆打了车回娘家,结婚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因为吵架回去的,她心里有些忐忑,而且也不知道谢汀到底在她爸妈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到地方以后,姜零榆让师傅稍微等了一会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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