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逻辑可循,要真是他,也不是不可能。
    可随即她就打破了这一猜想,齐昭靠近她的机会寥寥无几,更别提拿走她的手机做什么,真正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她贴身携带的东西的人,只有……
    ——只有谢汀,她日夜相伴的丈夫。
    这个猜想,比她知道自己手机里多了这么两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更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呢?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图什么?
    姜零榆脑子一片空白,她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导购员已经把手机还给她去了别处,许娉婷在低声地安抚她,间或轻拍她的肩膀和背,动作轻柔。
    好像世界塌了一半儿。
    她不愿相信,却不得不相信,想想以前,谢汀许多让她费解的行为,还有那些她看不懂的眼神,他总是什么都知道,比她还要了解她的一切。他控制欲极强,不喜欢她接触外面的任何异性,他昨晚在车上说漏嘴的话……
    太多了,太多了,她居然一下子,全都想起来了,所有那些她以前不明白的,现在串联起来,她忽然就都明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极端,在自己妻子的手机里安这些东西,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谢汀疯了。
    夫妻之间,互相信任包容,同气连枝,这难道不是基本的吗?
    这种处处被人监视的感觉,令她瞬间毛骨悚然;他不信任她,做的这些事,无异于是在羞辱她,羞辱她没有道德底线,可能会红杏出墙,他不放心,所以他这样做了。
    姜零榆忽然生出些愤懑和极强烈的怨恨,她是哪里对不住他,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她觉得自己被他背叛了。
    姜零榆张着嘴,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拿手机都拿不稳,抖着指尖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许娉婷一看她打给谢汀,还以为她太害怕了,是要求助于他。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姜零榆在“嘟”的一声后,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异常平静,那边谢汀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喂,零榆,怎么了?”
    ——她听出来了,她听出了试探和小心翼翼,本来只是怀疑,现在基本笃定。
    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和,波澜不惊:
    “谢汀……”
    她顿了一顿,到嘴边儿的话没说出口,还是换了一句:
    “没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我马上就回家了。”
    谢汀那边沉默了很久没有回话,姜零榆也一直没有道别没有挂断,透过丝丝电流的微弱声响,姜零榆心里最后那点儿希望越来越渺茫。
    ——很多事情,被证明到死地里了,没有转圜余地,撕破脸皮说出来很恶心,可是不说,又噎在心里如鲠在喉;但即便如今两人都沉默着,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一样,没什么值得辩解的,因为太过苍白无力。
    姜零榆挂了电话,手机扔进包里,径直出了电子商城,许娉婷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只得先送姜零榆回家,安慰了一路。
    姜零榆不想扬家丑,留与他最后的颜面,夫妻之间的矛盾,就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所以从始至终,许娉婷都不知道,罪魁祸首其实是谢汀。
    “零榆,你放心,有我们在,没人敢伤害你,你好好跟谢汀说说,解决了就好了,你也别想太多。”
    下车之前,许娉婷又摸了摸姜零榆的头,像以前那样,让人安心的袒护。
    姜零榆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提着东西下了车。
    打开门,里面很安静,只有客厅开着灯,姜零榆什么也没说,往常,她都要高声喊一句,我回来了,然后谢汀就会特别高兴地跑过来抱住她。
    她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一边,低头换鞋,耳边传来踏在木质地板上,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完全直起身子,已经被拥入怀里,牢牢抱紧。
    她听到谢汀带着呜咽的声音,心里竟然毫不动容;人只要犯了一次错,就好像钉子扎进木桩里,永远留下一个洞,只要看见那个洞,就会害怕它再扎进来一次。
    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对谢汀如此狠心,她也决计没有想过两人婚后第一次吵架,会是因为这样的事。
    “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姜零榆语气很冷,谢汀无端想起当初,她还有性单恋那个心理障碍的时候,跟他说分手,都没有这么冷,因为那时候还略微对他有些愧疚。
    现在呢?
    谢汀最后的希望破灭,心头一寸一寸地凉透。
    怎么办,怎么办?
    他心头的恐慌越来越大,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从他知道被发现以后,忐忑到现在,她会怎么对他,他根本不敢想,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于她也许会心软。
    可是现在,谢汀不敢抱这样的幻想了,姜零榆很生气,她一惯绝情的,他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好的时候万般的好,一旦生出厌恶了,就立刻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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