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手。
    再次挥拳头,却听到白念更大声的制止:“你住手!!!”
    沙迁听到白念叮叮咚咚翻包的声音,他心中陡然有些不太妙的设想,下意识抬头。
    白念还是站在刚刚的位置,举着沙迁见过的那瓶防狼喷雾。她的手在颤抖,一脸畏惧却又坚定地跟他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开他,我就……”
    她没说“就”怎么样,但沙迁很清楚白念的意思了。
    他眼睛发酸地看着眼前的白念。就在不久前,他还觉得白念这畏惧又绝对会稳准狠下手的模样可爱,可他现在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那瓶喷雾就这样举在他眼前,准确无比地对着他的眼睛,带着威胁,带着谈判,带着白念绝不手软的坚定。她的态度过于强硬,她毫不掩饰地传达给沙迁那样的信息——如果他敢动徐长夏,她就会下手。
    沙迁觉得荒唐。
    他打死都想不到白念会这么对他。
    白念不能这么对他!
    可再荒唐,事情已经无比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
    白念,他的白念竟然打算拿对付莫近的手段对付他!
    她还真是有让他难过到透不过气来的本事。
    沙迁不得不承认,他准备还给徐长夏的这一拳他不敢挥下去了,他人生里第一次必须强迫自己对挑衅自己的人做到“打不还手”。
    不是白念那辣椒水能有多痛,而是白念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他。
    沙迁所有的记忆里,白念都是爱他的,爱到就算他没有工作,就算他家庭糟糕,就算他一无是处,白念都会把心掏给他,什么都只想着他好。谁伤害他,白念就跟谁拼命,不管遇到什么事,白念永远都站在他这一边,是他决不动摇的支撑。可沙迁现在无比深刻地体会到,她不爱他了,一丁点都不爱,她的心里现在放着谁,就算他想装瞎都没办法逃避。现在白念是谁伤害徐长夏,她就跟谁拼命。她再也不是他的支撑,她头也不回地站到了徐长夏的那一边。
    白念是真的厉害,她这威胁太有效,他是真的怕。
    要是白念真用对付莫近的手段对付他,要是白念真的喷下去了,心里承受不住的是他。他无法预测那一刻如果真的发生他会受到多大的伤害,这种由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他光想想就如坠寒冰。他绝对,打死,也不要尝试。打死,也不能被白念真的喷那么一下。
    沙迁冷冷地看了眼被他按在地上的徐长夏,拳头还在半空举着,白念的防狼喷雾也那样举着。
    他自嘲一声——沙迁,必须住手啊,不然辣椒水后面搞不好还会有电击器等着你呢。
    他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抱着白念尸体时的难过,那种痛是绝望的,自暴自弃的,一个人不想再好好过日子的,而现下这种痛更加尖锐,更加有攻击性。现在不是白念被迫留下他一个人在世上,而是白念不要他了。
    道理都懂,她只是不记得了呀,她只是这个时候本来就喜欢徐长夏,她那么做多么顺理成章呀!他懂,他全都懂,他却接受不了。心里被刀子划出一道,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那些口子渗着血,每一滴血都在说——白念,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在跟白念对峙了片刻后,沙迁终究先松了手。他放开徐长夏,用这辈子最大的定力控制住自己,沉默地退开到一边。
    他听到白念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看见白念立刻冲过去将徐长夏扶了起来,她快步拉着徐长夏走开,迅速远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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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好几十米后,徐长夏有些郁闷地跟白念说道:“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简直莫名其妙。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完全没见过。”白念疑惑地摇了摇脑袋,又关心道,“你刚刚怎么样呀?没事吧?”
    见白念这么副关心的模样,徐长夏心情微微好了些,又拉起白念的手:“我没事,你跟我再去外面逛逛吧。那怪人杵在那里,你别当着他的面上楼了。我怕他知道你住哪个单元,以后对你不利。”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八成是认错人了。”这个插曲虽然吓着了白念,但看看徐长夏,白念又难以抑制地开心了起来。她这刚跟徐长夏确定关系,本来回家就有点依依不舍,现下有机会多跟徐长夏处处,自然高兴,不免咧嘴笑起来,“那我们去哪里逛?”
    “就外面公园吧。”徐长夏笑笑,又随口说道,“说起来我觉得那怪人不是认错人了,他这么不正常,我怀疑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说着,徐长夏指了指脑袋。
    白念就这样被徐长夏拉着手,甜甜蜜蜜地往小区大门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因为徐长夏的猜测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自己家单元楼下。
    那个怪人竟还站在那里,僵直着身子,跟枯木一般一动不动。昏暗的路灯勉强照亮了男人的脸,颓丧的,凄惨的。白念不解地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只觉得这个怪人也太奇怪了。她又没真的用辣椒水喷他,他干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很快,路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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