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了,我就功成身退了。”
    在沙迁几近暴怒的表情中,李知新乐呵呵地跑去跟门口打热水的白念搭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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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去探望被白念照顾的沙迁,成了李知新的一项娱乐活动。
    在李知新的记忆里,从小到大都是他在出洋相,沙迁在一边冷淡地看戏。现在……显然就不一样了,白念的出现,使得李知新人生第一次有了嗑着瓜子看沙迁热闹的机会。
    这几天的剧情通常是这样的。
    沙迁要点外卖,被白念抽走外卖单。
    沙迁没定时吃药,被白念直接盯到吃为止。
    沙迁要提前出院,被白念一口否决。
    这天,病房里,李知新揣着一手瓜子,咯吱咯吱地嗑得发响。一双眼睛盯向沙迁病床,时常露出憋笑的表情。
    沙迁刚点燃一根烟,白念走过来,一声不吭地抽掉那根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顺带将沙迁的打火机放到沙迁够不到的另一头置物柜上。整个过程白念也没说一句话,仍旧是平时那副不热情的模样。
    在李知新眼里,这个时候沙迁的表情就很精彩了。沙迁一开始是惊讶,接而本性使然地升腾起一些暴脾气。在李知新的记忆里,普通人谁敢在沙迁犯烟瘾的时候抢他的烟?可好像此刻沙迁完全不知道能拿限制他的白念怎么样。一不能打,二不能骂的,沙迁又只能独自收起那点脾气,脸上晃过几分实在想不出一丁点办法应对的表情。
    沙迁瞪了眼正在发笑的李知新,李知新则立刻故作无辜地耸耸肩。
    可不一会儿,李知新见到沙迁举着白念递过来的清汤寡水小米粥,吃得直拧眉也没说一句话就忍不住直接笑出声。
    李知新翘了翘二郎腿:“阿迁你这不对呀。我上次给你打的粥,你直骂我不会买,太难吃,怎么今天就不说话了?我看你手里那盒好吃不到哪里去呀。”
    正闹着,白念收了收东西,低声道:“你明天出院吧?明天我就不来了。”
    沙迁冷声应了句:“好。”
    李知新有些不舍道:“明天你不过来吗?”
    白念顿了下。她承诺过沙迁,等他出院,她就不会再打扰他。
    白念下意识看向沙迁,道:“药记得吃。”
    “嗯。”
    短暂的沉默后,白念勉强冲那人咧出一个笑:“再见。”
    可不同于白念内心的汹涌,床上的人语气依然冷淡:“再见。”
    白念说完快步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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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以后,白念什么都不想做地倒到床上,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明明喜欢沙迁,她却要面子地没再向他示过好。可要说讲志气吧,她又没志气地周末不休息,工作日请假一整周地过去照顾人。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矛盾,这么拿不起又放不下。
    她明明连表白都没真正开口表白过,就被沙迁用言语,用行动拒绝了无数次。
    刚刚的道别,只有她在难过。
    沙迁很冷淡,冷淡到白念企图幻想他是舍不得的,都找不到一丁点凭证。
    在照顾沙迁的这几天里,她还曾经偷听到过李知新跟沙迁的谈话。
    【阿迁,你这是没看上人家。】
    【我是没打算找。】
    【那不就是没看上人家吗?】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难受。
    白念翻了个身。
    反正他现在也调养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这么想着,白念蒙上被子就要睡觉。
    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又全是沙迁的脸。
    冷淡的眸子,棱角鲜明的侧脸,明明有着温和好看的五官,可狭长的眼睛总是透着冰凉的静默。
    白念实在很想知道,那张脸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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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沙迁拄着拐杖倚在医院门口等李知新。
    李知新办完手续,他看了眼沙迁,笑道:“怎么?今天没人管着你,不适应了?”
    沙迁低头掏烟,冷淡道:“别净说些有的没的。”
    沙迁当然知道白念不会来,他已经拒绝过白念很多次了,女孩子家脸皮薄,不可能还过来看他冷脸。
    沙迁才掏出打火机,就仿佛条件反射一般给关上了。
    脑子的第一反应竟是会被骂。
    连白念的声音都能很还原地晃过脑海:“你现在养伤,不能吸烟。”
    沙迁将打火机放进口袋,他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那包烟,想着还是扔掉才不容易忍不住。
    李知新莫名道:“怎么又不抽了。”
    沙迁合上烟盒:“你去开车吧,我去扔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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