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吐蕃边境的归属问题,两国之间还一直有摩擦和局部冲突,前年好不容易通过谈判讲了和,也因此,今年是大食国第一次派人前来参加朝花会。
    也难怪那个麦哈伦会那么蛮狠。
    但更糟糕的是,此番麦哈伦的马惊了,人还差点出事,就搞得好像我们邺朝故意想要敲打大食一样。
    总不能把穆宇大人之前也惊了马的事儿拿出来说吧?那样又会被传成,邺朝明知道马匹存在问题,还放任风险的存在,使得惊马事件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简直不要更打脸。
    此事传到宫里后,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李祯进了宫,至今都没有回来。我只能回东宫等着,自个儿干着急。
    舒良娣安慰我说:“你别着急,不会有大事儿的,殿下肯定能解决好。”
    我托腮叹气:“只是觉得自己只能干等着,过于无能为力了。”
    舒良娣正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礼部那群窝囊废,还想继续把马球赛打下去呢。除了殿下外,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有二皇子,在现场都看到了整个儿经过,她们会禀明陛下的。”
    我道:“只能这么想了。”
    即便身在东宫,我也没闲着,头脑里一直在想着——到底什么情况下,马儿会突然间受惊呢?
    根据我多年养马的经验,最常见的是马匹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或者物吓到,立刻刹在原地,或者朝别的方向囫囵冲去;再或者,是闻到了讨厌的味道,不停地甩头,拉缰绳也控制不住。
    前者不可能。因为东山马场也是饲养战马的马场,战马在此方面一向训练有素,不会在马球场上因为窜出来的什么东西而受到惊吓。
    后者也不应该。如果有什么让马儿感到刺激的味道,附近的马匹也会一样受惊,不可能只有麦哈伦的马儿突然发狂。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就在这时,甘琴自外面回到东宫,给我递来一张字条,在我耳边低声道:“贺二公子亲笔。”
    我一愣,立刻打开一看,
    上面就两个字:舌蝇。
    “啧。”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舌蝇和一般的苍蝇不同。普遍苍蝇红眼绿壳,头部硕大,但舌蝇却是腹部极大,且会吸血。舌蝇有毒,人一旦被它叮咬,伤口会有灼烧般的剧烈疼痛,紧跟着便是发烧、昏迷,如果救治不及时,甚至有可能因此命丧黄泉。
    这种虫子在南边的湿热之地很是常见,特别是瘴气丛生之处。不仅人受不了,马匹也受不了,一旦马匹被舌蝇叮咬,极有可能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发狂。
    贺辰月提醒了我,这的确是一种可能性。但舌蝇并不好找,吸饱了血就飞走了,留不下什么证据。
    更何况,刚才礼部的人就不听我的,若不是李祯发话,他们根本不会停赛,此时李祯在宫里,我没法叫人进宫递话,只能干等他回来,若我自己去让礼部的人查舌蝇的事儿,更没人理我了。这群狗官们绝对不会听我的。
    没有李祯在,我根本是寸步难移。
    到用时方恨少。在前朝,我能用的就只有韩卿书一人,他是吏部的,在朝花会的问题上根本插不上话。
    简直要烦死。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修书一封,让甘琴立刻替我送到韩卿书手上。不管怎么说,他应当都有在吏部相熟的同僚。
    而我依旧只能在东宫干等着,眼皮狂跳。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从去年秋天开始,西图的出现,想要杀我灭口的太监嗓,从广州府一路南上的地图,江南道几十万两白银的贪污赃款,朝花会的马匹受惊……虽然从未有什么真正的大事发生,我也从未掉以轻心过,更是早早地让父亲在南边做了布防,可我还是觉得,这底下有一条埋得很深的暗线,我还没有发现。
    而这条暗线,一定至关重要。
    一个时辰后,我没有等到韩卿书亦或者东山马场的消息,反倒是等到了宣我进宫的旨意。
    ******
    乾清宫内。
    陛下、太子、礼部的几位官员及穆宇大人,全都在场。
    穆宇的手上提着一个通常用来兜萤火虫的纱布袋。他对着里头并没有发光的东西瞧了半晌,眉毛都竖了起来:“就是这玩意儿弄惊了我的马?!”
    太监宣道:“太子妃到——”
    我道:“儿臣给父皇请安。见过诸位大人。”
    见我入内,穆宇冲我喊道:“娘娘,您快来看看,您说的舌蝇是不是就是这东西!”
    皇帝一脸凝重,指了指穆宇,对我道:“太子妃,你去瞧瞧。”
    我凑上前一看,果然是一只腹大如斗的红头苍蝇。
    “看起来和舌蝇没什么区别,注意不要让它咬到,有剧毒。”我叮嘱道。
    穆宇颌首,把袋子勒紧实了。
    “这是哪儿来的?”我问道。
    礼部的几人都不敢说话,头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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