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锤闷闷地一敲而下。
    ——有点儿疼。
    ——我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好了好了。”我觉得自己已然败下了阵来,“咱们回去吧。不提了,都不提了。”
    *** ***
    昨日披星戴月的来到扬州,今日却披星戴月地往回赶。
    我和李祯分乘了两辆马车。我不知道他为何来时就准备了两辆,也不愿去细想,只是木木然窝在车子里双臂环抱着膝盖。
    反倒是安德全,在我这辆车里“伺候我”——这是李祯交代的。
    我猜,他把安德全带来塞在我边上,是一开始怕我不肯跟他回去,或者怕我中途跑掉?
    算了,也想不得。
    反倒是安德全,在我很明显心情极度糟糕的情况下,不怕死地对我开口:“娘娘,有些话,小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就是不当讲。”我立即道。
    他陪笑道:“不是……这个……那什么……殿下亲自来扬州找您,一路上根本没休息,后来更是一直在客栈里亲自等着。如若不是爱重您,怎么会做到这般地步呢?”
    “……嗯,我知道。”
    “还有您不知道的呢。前天殿下就已经进宫禀了皇上,说要带您一同到扬州办差,是因为皇上不同意,殿下后来才没再提了。”
    我一愣:“还有这事?”
    “小的当时正好跟在太子殿下身后,全程听到了皇上的话。”
    安德全把当时的情景,向我如实道来。
    那日,李祯进宫,对陛下道:“太子妃程氏并非寻常闺秀,才干不逊色于一般朝臣。儿臣恳请父皇,让太子妃随侍扬州,说不定还能够帮上儿臣的忙。”
    皇上却说:“太子妃的确是个能干的,颇有你母亲当年的风姿,但她毕竟是女人,身份又特殊,随侍你身边并不得体。你母亲当年嫁入皇家后,不也是放下了做将军府小姐时的恣意张扬么?”
    “程氏是上过战场的……”
    “荒唐!朕信太子妃清誉,也信她父母有好好培养这个女儿,可天下人信吗?若被天下人知道,我朝太子妃曾在军营里和军人同吃同住,那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像话吗?以后休要再提起此事!”
    “……父皇说得是。”
    ……
    …………
    我把下巴磕在膝盖上,听安德全叙述完当时的经过,又想起了李祯眼底的血丝。
    突然之间,就很过意不去。
    很多事情,并非能如我所愿,但我都一路被推着向前了。
    若我是个男儿身,很多事情,便不再是阻碍。我不会被娘强硬地拽到金陵来,不会让她发愁我的亲事,不会有那场马球会的乌龙……
    也就……不会遇到李祯,不会嫁给他。
    那样的话……好像也不是很好。
    我总是说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来之则安之,进了东宫后,也一向以自己快活为优先。
    可如今我却觉得,这宫墙似乎太高了些,高得瞧不见边际。
    我能为了我喜欢的人,生生收起我的翅膀,安安心心地待在这方寸之地吗?
    虽然很不甘心,但我可能只有尽力一试的余地了。
    我还是很努力说服自己说:其实你看,李祯已经在很努力给你自由了,他不管你不服从太后的管教,也不管你在这金陵城里搜集情报、在他王叔的府里安插探子,他甚至没有把“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当回事……
    我不能、也不该,再任性下去。
    ☆、第 22 章
    其实满打满算,我离开东宫不过一日。虽然走得悄无声息,回得也悄无声息。大家就是一天没见到我,第二天早上,众人又齐聚在了我寝殿的前厅里请安了。
    但他们都敏锐地感觉到了,我和太子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微妙的变化。
    我没来得及去解决我和李祯之间的问题——事实上我觉得那更是我和自己的问题,我没想好该拿自己怎么办——所以我把这些事儿丢在了一边,先着手给家里写信。
    贺辰月的步履肯定比我的书信要早很多抵达,是以,我更仔细地交代了我能想到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包括京中的形势,以及我关于京中有内应的猜想。又说女儿不孝,未能在此时随侍左右,为父亲排忧。
    尔后,八百里加急,送往广州府。
    过了些日子,爹爹四百里加急,给我回了几封信。
    一个八百里一个四百里,可见我去信的时候,觉得自己这封信十分之重要,我爹爹给我回信的时候,却也就稍微敷衍了我一下。
    展信一看,好话没有,到先是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通。爹爹让我有个女孩儿的样子,还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情(大约是指我夜奔去扬州的事儿),不然被发现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更关键的是我娘很担心,我娘一担心就念叨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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