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生怕有人趁自己不在来撬她墙角。
    “……”路盏茶偷偷抬头看了眼站在路长歌身后的林绵绵,跟他对视时脸上一派温顺乖巧,甚至扬起大大的笑脸,随后低声跟路长歌说,“阿姐放心,茶茶都懂。”
    “回来给你带吃的。”路长歌站起来,掌心揉揉路盏茶的脑袋,看了林绵绵一眼,没再耽误时间,抬脚往船上走去。
    路长歌走到半路福至心临突然扭头往后看时,林绵绵牵着路盏茶还站在原处,见她回头,原本跟霜打过的小白菜似的两颗小脑袋立马扬起笑脸,双双跟她挥手再见。
    路长歌笑,再无顾忌的往前走,府里她都交代好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路长歌想,等这次秋闱回来,那件拖了许久的事情,也该尘埃落定了。
    见路长歌跳上甲板,赵义朝她招手,“我以为你会带上他俩呢。”
    路长歌笑着摇头。两人往船舱里走的时候,迎面碰上尚安以及跟在她身侧的尚管家。
    尚安看见路长歌,眉头皱了皱,差点脱口而出问她怎么在这儿?路长歌在林府当了大半年的管家,尚安险些都忘了这位曾是易峰书院“金”字学堂里的禀生。
    既然她在,那绵绵刚才是不是在码头上?
    尚安心里微动,顿时颇为后悔自己上船上早了。
    她跟路长歌没什么好说的,两人见面连头都没点,直接忽略了彼此擦肩而过。
    尚安目不斜视,反倒是她身旁的管家多看了路长歌几眼,随后将下人叫来低声叮嘱几句,“留意路长歌的动静,莫要让她接近货仓。”
    下人点头退下,隐在船舱暗处,时刻盯着路长歌的房门。
    尚管家以为路长歌路上可能不老实,谁知道她进了房间后就没怎么出来过,据下人回报,说路长歌跟赵义一直在屋里看书。
    尚管家目露不屑,觉得路长歌是临时抱佛脚。不过她老老实实的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商船载着考生一路通行无阻,但凡碰到想要巡查的水军,尚府便会把那面“奉旨赶考”的旗子拿出来。
    水军见了旗子只得作罢,生怕冲撞了考生,被这些文人将事情捅到圣上面前。她们偶尔漏查几艘商船倒是无妨,可若是得罪了考生耽误了秋闱,到时候怕是官职不保。
    也正是因为这么个原因,这些水军向来不愿意去触秋闱的霉头。平日里跟孙女似的商船,可劲的借着这小半个月的时间在她们面前扬眉吐气。
    离省城码头越来越近,尚管家提了一路的心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觉得此行顺利无比,可谓是个肥差了。
    同行的商船慢慢靠岸,考生从船舱里面钻出来站在船头甲板上往前方看去。
    已经到了省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目的地靠近而变得雀跃激动,感觉此刻胸腔内豪情万丈,随时都能进贡院下笔写文章。
    可商船越接近码头,考生们便越发现有些不对劲。码头上有不少身着甲胄腰侧带刀的官兵在那儿守着。
    按理来说就算是为了派兵保护考生,也不该这般严阵以待?这些官兵的打扮瞧起来不像是为了迎接考生,而像是等着缉拿罪犯。
    这些自命不凡觉得身份高人一等的考生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当下就有激进之人高声询问,“我等是来乡试的,为何要留在此处接受盘查?”
    此话一出,激起无数回应。
    前方码头的动静过大,尚府这边的商船想听不到都难。
    尚管家微微皱眉,让人去探听探听出了何事。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神色慌张的过来回话,说前头有官兵正在检查商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查出不少东西。
    商人向来重利,这么有善心运送考生的举动多半是有所企图,几乎是一查一个准,就没几个干净的。
    但是这些商船都不是走私,最多利用考生逃税而已,知州大人也并非是要赶尽杀绝,全都看在考生的面子上放行了。
    下人越说尚管家越害怕,如果知州是来查税的还好,可怕就怕在她目标并非如此,看知州如此做派,像是在等大鱼。
    而这次来省城的商船里,明显没有比尚府的商船更大的鱼了。
    尚府的船迟迟不敢靠岸,已经引起学子们的不满了。她们聚集在甲板上闹,说若是再不停靠,她们可就“帮”她们靠岸了。
    尚管家出去查看,见这群闹事的白眼狼学子里就数路长歌最是显眼,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用言语左右撩拨挑唆,鼓动学子们的情绪。
    尚管家气的不轻,垂在身侧的手攥的死紧,差点让人把路长歌从船上扔下去!
    这个糟心玩意,老老实实了一路,感情就憋着坏等着这时候呢!
    尚安可不知道自家的商船有问题,见船迟迟不靠岸也是疑惑,不由询问起尚管家,“船不靠岸,可是有什么事情?”
    尚管家哪里能跟她说实话,当下支支吾吾的,敷衍说马上就靠岸。
    这边商船已经引起岸上知州的注意,她侧头询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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