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这个色儿咋样?”秦氏手掌平托粉色的绸缎笑着问钟月。
    钟月随口说道:“太嫩了。”
    秦氏瞧女儿神态看出她不喜欢,问:“那你喜欢啥色的?”
    她准备给女儿扯身好料子,曾老太太给她带来的影响深刻。闺女年岁渐渐大了,不能再像以往兑付着穿,该有两件体面衣裳,走在外头旁人瞧的起。
    “我?!”钟月指向自己惊讶地问,随之摇摇头:“我不要!”
    就她们现在干的过,穿绸裳显的不伦不类,还是粗布葛衣相配,待以后有了资本,想怎么臭美都行。
    怕秦氏执意给她买,转了话语:“待会看看有没有亮色细棉布,干活划破也没那么心疼。”
    “年节干什么活,我瞧你穿柳黄色儿的也好看……”秦氏以为舍不得,又挑个颜色。
    “娘,我真不要~”钟月皱眉表示无奈,退一步道:“过两年再扯。我还长个子呢,今年做了明年船就小了。”
    “秀萍,你就听月儿的。”小刘氏抿嘴笑说。
    秦氏一想也是,女儿正是长身子年岁,若做的不合身,穿着也难看,只好过两年再说,归根结底还是个穷闹的。
    一行人歇歇逛逛,直到暮色将至才大包小包回到庄子上。
    由于第二日起早回程,大家简单吃过从街肆买的熟食糕点,便洗漱歇下。
    ……
    当钟大山听卖菜回来的儿媳妇讲准备将剩下的几车白菜运到京城卖时,立下说要跟她们一起,光靠母女俩一车一车载需得五六天呢。
    顺利
    秦氏劝说不住, 只好同意了。私下决定装车时少装些。
    “爹, 咱家的牛有些岁数了,连天使力别给累病了。”
    小杜氏听说接下来几日妯娌还要拉白菜去京城卖, 心里不痛快。牛是三家共同出钱买的, 结果秦氏却拼命使唤它给自家挣钱,公爹也是心偏到天边了。
    钟大山平时虽对三个儿媳妇寡言少语,可心里头跟明镜一样。家里的牛满打满算七岁, 正值力气用不完时候,拉车菜能累到哪里去。
    “牛是咱家的宝贝,有我在不会让它累着伤着。”
    想想老二家的脾性,又道:“人和牛都吃不了亏。”
    自己心思被公爹看破, 小杜氏脸色僵了僵, 在心里啐骂一句:呸,老不死的!
    尴尬笑了笑提高声音解释道:“爹, 您想到哪里去了。我还不是怕牛折了开春翻地捉难。”
    钟大山停一会儿才回道:“折不了。”
    ……
    小杜氏一边帮忙往车上装白菜,一边酸溜溜地道:“玉英,今年咱们两家合起来挣得钱还赶不上秀萍两亩白菜收成。”
    “二嫂今年财运旺,明年说不定就赶上咱两家了。”郭氏笑着接话,“沾沾财气,白菜~百财嘛。”
    秦氏虽已做好看人脸色准备, 但对小杜氏指桑说槐的行为并没选择沉默, 而是笑着接话道:
    “大嫂净往好的地方说, 前些日子我看病抓药可没少破费, 害的铺子半个月没开张。”
    “那几日阴雨连绵, 开门也入不了几个铜子,看病顶多一两吊钱的事,都是小头。”
    钟月则脱口道:“两贯钱能买一车白菜呢。”
    她大伯娘的臭毛病又犯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不得旁人比自家好。
    “咱们真是笑死个人,常言道日子越夸越有,越哭越穷。讲着讲着怎比起穷来了,说的别的。”郭氏缓和气氛道。
    小杜氏还想回嘴,见如厕的公爹出来了,只好改换话语。
    话说小刘氏怕小姑子人手不够,叫小儿子秦文和跟车帮忙被秦氏婉拒了。
    她想着反正是运到庄子里暂存不急于出售。只要天黑前进庄便可,走走歇歇他们三人足够。上次已欠下人情,各家有各家事情要做。
    结果上天很是眷顾他们,运菜很是顺利。
    接下来的日子,钟月每日都暗暗祈祷下场大雪,让她家白菜卖个好价。很快愿望在腊八节次日就实现了。
    “娘,下雪啦!”钟月盯着手心迅速消融的雪瓣兴奋极了。
    “天天念叨,可被你盼来了。”秦氏自然也是极欢喜,只要变天肉蔬一般都会涨价。
    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年节肯定要回钟家村,同郭氏和小杜氏他们一道。能跟娘家二哥家高在一起更好。
    所以母女皆期望白菜早点卖掉,秦二郎能往年小年节前后归来。
    越下越大的雪花好像调皮的精灵,瞪大眼睛直往脖颈里钻,钟月同它们耍弄一会儿败下阵来,逃进檐廊下,惹来秦氏笑嗔。
    “头上雪拍拍,冻病了可有你受的。”嘴说是让女儿自己动手,而手掌却已轻抚上去。
    随后,母女俩笑着看了会纷纷扬扬的雪,便进灶房做包子。
    由于往庄子里运白菜耽搁几日,郭氏自从京城偷艺回来重新燃起了创业激情全身心投入绣活当中,无意再如上次接管食铺。
    以致钟记包子生意暗淡不少。因心里惦记白菜之事,母女俩倒不怎么过分焦急,过完年节明年重整旗鼓好好弄便是了。
    “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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