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娘家二嫂坚持说不要租钱,可秦氏并未真的打算白占便宜,关系再好也只是亲戚。
    心底感激归感激,但明面上同样得表示,有来才有往。
    待她们铺子年底租好买卖做上,以后两家打交道的时日还长着。
    钟月对于秦氏的决定没任何意见,这几日煎饼摊之所以生意火爆,不但得益于庙会期间人流量大增,还因为她二舅食铺的地理位置好,酬谢人家天经地义。
    就目前的进项情况,刨除食材和炭火开支,每日净利润能有一吊多钱。
    这个数目已经超出预期额了,由此可见买卖的好坏也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她想到时自家铺子选址以及买卖具体实行方案得用心谋划。
    “以舅娘的脾性,先不要跟她说,明儿走的时候再告诉。”见秦氏仍将留下的铜钱穿在绳上,她拿起两吊整钱起身拉开身后的柜门,放进置在最上格的褡裢中,用手掩好,里面还有另外五吊钱。
    “那是当然,走时压她枕头下面。”
    ……
    由于急于归家,娘俩草草吃了中饭,清罢行李,一起到肆口置办东西。
    百姓皆知按照惯例庙会最后一日各种物品会减价售卖,故而到了午后,街肆巷口变得尤其热闹。
    当初曾子辰送给她的纸张用的差不多了,钟月想去书肆碰碰运气,看看纸张和墨丸是否也同其他东西一样低价处理。
    没想到竟碰上了曾子辰,未等她先出声,秦氏已道:
    “子辰?来买书啊?好,好……听你大娘讲你书读的好将来定能考中秀才!咱村儿这些年没出过秀才,到时给钟家村争争气。”
    借棉种
    用过午膳去往学堂的曾子辰,发现街道上行人如织商贩卖力吆喝, 猛然想起今儿是庙会最后一日。
    他见时间尚早便顺道拐向不远处的临街书肆。
    凝神挑选书册时, 忽闻有人同自己打招呼, 声音很熟悉,抬首望去见是秦氏母女,未语先笑出声打招呼道:
    “二婶,月月。”
    不清楚两人是碰巧路过还是特地前来书肆买东西, 侧目转向钟月犹豫问:“你们是……”
    “家里宣纸没了, 过来买刀纸。”钟月微笑应道,见了曾子辰她心里压下去的猜想忍不住又浮出脑海。
    口中回着话,部分心神悄悄观察对方面对自己有无异样表现。
    在发现没什么特别之处后钟月松了口气,目前她真对男女感情之事一点心思都没有。
    一夫一妻制的前世真正的相濡以沫白首偕老的爱情都可遇不可求, 更遑论男权思想严重的古代。
    曾子辰听说钟月来买纸张,初显棱角的面庞漾起笑意,连带漆黑的眸子也浸染上愉悦之色。
    “笑什么?怎么, 许你们男子习文断句, 还不允我们女子学几个大字。”
    钟月见曾子辰不接话只立在那里笑, 冲他翻个白眼, 打趣几句。惹得身旁的秦氏横了女儿一眼然后扭向曾子辰慈爱得为闺女打圆场说:
    “子辰, 你挑你的书,不用搭理她,她平常说话也这样。我们买刀纸就走。”
    此刻曾子辰没把秦氏的客气话方心上而是莫名想起钟月当初说要女扮男装当账房先二婶生的事情, 笑意更盛:“算术还跟以前一样溜吗?想不想知道的更多?”
    他本想给钟月推荐《算术注》, 可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打算, 一则书肆里的书即使手抄本也要两三吊钱。
    二则对方应该不会理解,他想何不自己抽闲暇时间照着原书册为她摘些通俗易懂的内容,加上注解。
    钟月摇摇头婉拒道:“还是不了,知道那多做甚,我又不准备参加科考,将自家那点账目算清就够了。”
    她早明晓学理账需读什么书籍,再说即便不研究,难道会计出身的她还算不清楚账?
    既然如此,干嘛还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而且两个少年少女近距离相处,难免落人口实被人编排,还是避嫌为妙。
    她话音还没落,曾子辰脸颊的笑容已僵住了,心头顿生失望之感,抿抿嘴勉强恢复刚刚的微笑,喃喃说道:“也是。”
    说罢意识到自己话意不妥当,忙又补充:“不过你自来聪颖,什么问题都难不倒!”
    听了他难得的马屁话,钟月嫣然而笑,晃得曾子辰只觉心头狠狠跳了两下,耳朵发热。
    书肆安静之所,两人不再多言,钟月买过宣纸和墨丸,碍于曾子辰在场娘俩均未同掌柜讨价还价,给了钱便离开置办其他东西。
    留下得知她们马上回村怅然失落的曾子辰。
    ……
    “今儿来赶庙会的人多,得赶紧去找牛车。”
    禁不住降价诱惑的母女两人,满载而归地回到住处,秦氏将东西放下抻抻背东西弄皱巴的衫襟,说道。
    由于来县城时带的面粉布袋以及乱七八糟的物什,需搭乘别人家牛车,返程行李中虽没大件东西,但有沉甸甸的好几吊铜钱,自然也得坐车。
    回村途中,坐在牛车上的钟月双腿由于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难受的不行,可坐车的人太多不能总是乱动。
    她颇为无奈注视着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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