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在厚棉袄里面。
    “若没灯照路,你怕不怕?”见其噢了声不再说话,曾子辰努力想出个问题。
    “不怕,有我大伯三叔在,野鬼不敢上前。”钟月瞎胡扯的同时,不忘拍钟大海钟三海马屁。
    “夫子说世上根本没鬼,心里有鬼才怕鬼!所以你不用怕。”听她说野鬼,曾子辰振振有词道,稚嫩的五官比方才生动不少。
    “也不光有鬼啊,万一路上碰到坏人怎么办?”鬼不可怕,歹人才可怕,钟月默默补上一句。
    “坏人?那就赶紧跑呀……”
    ……
    钟月迎风吸着冷气跟个小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尬聊,分散路上的疲累和胡思乱想。
    北河河堤下方的土地由于地势低洼土壤贫瘠,经风水大师勘测风水极为不错,被作为钟家村坟地。
    借着灯笼,钟月老远就瞅见紧密相依连成片的坟堆。
    脑海里突然想起钟莲提过的红衣女鬼,顿时觉得周围空气都阴森几分神经紧绷。
    值得安慰的是,从坟不时传来鞭炮声,可见有其他村民在。
    钟曾两家祖先的坟墓没在一处,到达坟场他们便分开了。
    “钟大伯,若你们提前烧完纸在那棵树旁稍等我们吧,有灯笼照路好走。”曾子辰扫两眼不吭气的钟月,主动提议。
    “呵呵……不用麻烦,等烧完纸天就蒙蒙亮了,能瞅见路。”钟大海憨笑着婉拒。
    其实钟月挺想再借光的,照一人是照十人也是照,可既然钟大海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出声。
    曾百顺兄弟与钟大海相同想法,返回瞅见路时就把灯给吹了。
    往年他们亦是摸黑来坟地的,今年有小侄子,灯具又是他家的才路上带着灯笼过来。
    因此对钟大海的婉拒没说什么客气话。
    钟大海和钟三海一年里至少来此两次,对祖先坟墓位置极为清楚,牵着钟月熟门熟路七拐八绕穿梭于坟堆之间。
    最后凭感觉到了地方,掏出火折子点燃对了墓碑上的刻字确定无误,才放下竹篮,把跟前的枯草拔干净,开始跪拜。
    在钟大海牵住钟月穿越坟场时,她感官空前灵敏,半闭着眼不敢往后看生怕身后跟得有东西。
    等到了老祖宗墓前有了火折子光亮时,钟月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些,连累带吓贴身里衣都汗湿了。
    心绪平静下来后,她自我调侃道将来再遭遇什么事就不用害怕了,好歹自己黑夜穿过坟场,练过胆子。
    育苗移栽??(捉虫)
    祭祀完钟家列祖列宗从坟地出来没看见和他们一起来的曾家之人。
    钟月猜想应该走前面了,毕竟曾氏坟堆数量没钟氏多,钟大海没当个事,钟月也没出声询问。
    过完正月十六年味渐渐淡去。肃冬之后冰冻融化,万物复苏,一年之计在于春,休养一冬的农户开始为农事忙碌。
    “我跟姑娘家说妥,下个月逢庙会约着一起逛县城,你带义林趁机相看相看那丫头,瞅瞅咋样,不行提前给人家说,免得两头都耽误。”
    正月十六走娘家,郭氏从大郭庄回来,自己家没进直接拐向妯娌小杜氏那里告知消息。
    “这个法子不错,提前相相,对义林和女娃都好。”杜氏点头笑着赞同。
    “这事真亏有了玉英你,等媒成了,让义林给买条大鲤鱼!”小杜氏听说女方有意结亲,心头大喜。
    暗忖距下月庙会不过月余,村东的宅子得抓紧时间动工,即使来不及,可砖头买回打个地基让姑娘家知晓也是好的。
    “做婶子的自然希望这桩姻亲能成,盼着吃上义林的大鲤鱼。”小郭氏笑言,千里牵姻缘她心里也乐意促成此门婚事。
    五官带笑的小杜氏似突然想起的某事,转头问婆婆:“娘,义林若到时样中那姑娘,要不要上去给人家栓钱啊。我头次逢这事,脑子都是糊的啥也不懂,怕误孩子大事。”
    “糊涂了吧你,没正式下定,给啥钱?没规没矩的。”杜氏嗔了眼突然犯傻的长媳。
    一旁的郭氏好笑地瞅眼妯娌,附和婆婆:“娘说的在理儿,假若碰上了,你就说几句初一的好话,慌什么,掏钱的时候在后面呢。”
    ……
    事情商议妥,婆媳两人留饭没留住,心情愉悦的小杜氏将郭氏送至院外。
    回转身见隔壁家院门紧闭上锁,明白秦氏去娘家走亲戚还没回来,决定吃了晚饭再登门说借钱的事。
    话说从秦家湾姥姥家出来的钟月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年节终于过去了无须再挎着篮子走东串西,磕头喊人。
    收获也不是没有,除了一肚子八卦,还有百十枚压岁钱,其中大多为仨舅舅贡献的。
    不过钟月对这笔“巨款”丝毫没抱任何希望,因为天下父母大都雷同,一句:“这么多钱丢了咋办,娘给放着。”便正大光明地将私产变公产。
    道路两旁田野中的绿油油的庄稼闻风见长,不像年前腊冬月里没一点精神窝趴为田地里。
    “明儿开始薅草了,再不加紧,草都把麦秧子给吃了。”原本走在道路上的秦氏想给家里的鸡仔弄些草吃,发现田里杂草跟麦苗一样长势极好,对跟上来帮忙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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