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再想淡定,也实在忍不住了。
    那样,就相当于把她的罪行刻在脸上,别人一见她都会嘲笑她,她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柳若颜颤抖着跪下去:“求太子殿下饶恕民女这一回,其余什么刑罚都好,不要是黥刑。”
    她长得也算清秀,这样哀求更是楚楚可怜,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燕昭丝毫不为所动,道:“拉她下去。”
    在柳若颜以为她彻底无望之际,云时青沉默着站了出来,道:“太子殿下,此女所作所为罄竹难书,但罪不至死,若殿下在她面上刻字,只怕她会轻生,殿下可否网开一面?”、
    燕昭道:“法不容情,若她自戕,便问问她的父母亲族可愿意。”、
    柳若颜还没完成三年充军,如果自杀,会被认为以死来藐视天威,祸及父族。
    云时青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尚书则也出来,跪下去,见父兄都下跪,云月玺也只能跟着跪下去。
    云尚书如今对柳若颜,已经彻底没了好感,他为人正直,最恨品行不端者。
    但是,云尚书、云时青都是天生的好人,若他们自私一点,前世的柳若颜也不会成功踩着云府往上爬。
    云尚书如今来求情,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故友,这是他尽的最后一点心。之后柳若颜被罚充军,那都是她该承受的,云尚书绝不会替她求情。
    现在,云尚书道:“此女之父乃柳元,曾于治水时丧生,其母也同去。太子殿下,微臣……”
    “够了。”燕昭有些许不耐,说话毫不留情,“若云尚书少替别人想些,也不会如今只官拜尚书。”
    他本来是丞相之才。
    话虽如此,燕昭一向体恤为国尽忠者,柳若颜既是柳元之女,这点面子,他乐意给,但绝不会退让到他的原则外。
    燕昭道:“改黥刑于身体,其余照旧。”
    他好好来赴宴,碰上这么档子糟心事儿,直接起身:“孤乏了,生辰宴继续,李张二人揭发有赏,明日自有奖赏到。”
    燕昭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离开,柳若颜也被带了下去。
    整个生辰宴,基本被柳若颜破坏个干净,在尴尬的气氛中继续。
    云月玺回了云府后,听琴双眼放光:“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一直不着急?”
    云月玺朝她一笑:“久走夜路,总会见鬼。”
    她没正面回答听琴的问题。
    云月玺来自修真界,修真的漫长岁月中,她看过许多书籍,也收录了许多书在识海中。柳若颜所在时空的书籍,云月玺也恰好看过,收在识海里。
    她那几天按兵不动,便是在默这些诗词以及原作者。再告诉李晃张虚,她之前在山中见过那些诗词。
    云月玺动用了识海,她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更加虚弱:“我有点乏,想先睡觉。你出去吧。”
    听琴挑了灯出去,夜色静谧。
    自在客抄袭的事情,几乎是一天内就传遍整个京城。
    买过柳若颜诗词的人全都把那些诗词给烧了,当初,那些人多敬佩柳若颜的才华,现在就有多恶心她。
    那些之前骂柳若颜的市井人倒是快意:“老子就说她之前教唆丫鬟私通,不是个正经人。那些文人还说她是狂士,可不狂吗?拿别人的当自己的。”
    “就是,我们穷是穷,也干不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则,文人的事情啊……”
    之前为柳若颜争取过名声的文人们脸通红,羞惭得家门都不敢出。
    同时,因为柳若颜的倒台,那些无脑跟风柳若颜的人便清醒了,云府的名声重新好了起来。
    “之前,咱们都骂错了。唉,云府把柳若颜从小养到大,柳若颜不思感恩,成名后就倒打一耙,也亏得云府涵养好,才没和她对质。”
    “那是,云府的家风出了名的好,姓柳的骂云小姐、云尚书,她们没出来反驳一句,就见得到两方的心胸了。”
    “平南侯夫人也冤……”
    所有的流言都得到了澄清,柳若颜的名声,在京城彻底差了起来。甚至在夫子教学生时,也会提到柳若颜的大名,把她作为反面典型。
    柳若颜受了黥刑,出狱那天云府派了人去接她。
    哪怕云尚书叮嘱他们别说其他的,但他们眼底对柳若颜的鄙视,谁都看得出来。
    他们可没云家人那么好的涵养,这么个东西寄住在云府,对云府名声都不好。
    柳若颜感受到他们的情绪,更觉得难堪。
    她不自觉摸向自己的肩膀,那里刻了一个大大的“抄”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施加黥刑,他们看着她时,都在想那个字刻在了哪儿。
    这种屈辱感,让柳若颜几欲寻死。
    尤其是在狱中时,别的犯人知道她犯的罪,都用污言秽语来辱骂她,骂她不要脸,骂她那么想出名,不如用身体。
    柳若颜惶惶如丧家之犬。
    她回了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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