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绝望地躺倒下去,双眸漫无目的地望着沉沉夜空。
    “现在你知道我骗了你,我也知道你把我当成储备粮了。
    你打算对我做什么?吃了我?还是杀了我?”
    虽然说话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但白稚的心底还是存有一点小小的希冀。
    希冀季月会放过她,希冀季月会有一点人性。
    ……后者好像有点难。
    季月闻言,微微眯起眼睛:“我其实不吃罗刹。”
    白稚耳朵竖起来:嗯?
    季月:“所以我不会吃你。
    之前打算吃你,也只是因为当时伤势太重,想随便抓一只罗刹回血罢了。”
    白稚抹眼泪:原来我连储备粮都不算,只是一个“随手抓来”的回血道具而已。
    “但是你运气很好,没有被我吃掉。”
    季月无辜地眨眨眼睛,“我那个时候昏迷了。”
    原来如此。
    原来是她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不,说不定原本的那只罗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掉了,只不过她进入了这具身体,这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结果她不但不惜命,反倒把自己往虎口边送。
    这下好了,粘虎牙上拿不下来了,虎大哥想怎么拿她磨牙都行。
    白稚不抱希望地问:“真的不吃我?”
    季月点点头:“不吃你。”
    白稚原本灰暗的眼神瞬间又重燃光亮。
    “但是我会杀了你。”
    光亮瞬间又熄灭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杀我呀,我明明救了你……”白稚被季月这个神经病折腾得受不了了,干脆捂住脸,小声哽咽起来。
    季月第一次见她这么委屈,直接将她的手拿开,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少女的眼角泛红,眼眶里盈满晶莹的泪花,细长的睫毛也被打湿了,宛如雨中轻颤的蝶翼,在夜色里泛着朦胧的光。
    季月的心里微微一动。
    他凝视着白稚,忽然伏下身体,双肘撑在白稚肩膀两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双臂间。
    “……季月?”
    白稚迷茫地眨眨眼睛,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颤巍巍落了下来。
    “因为你骗了我。”
    季月轻声控诉道:“你说过不会丢下我,可你还是从我身边偷偷离开了。”
    白稚弱弱地为自己辩驳:“我那是被逼的,当时形势所迫,我没得选……”
    “但你也没有回来找我。”
    季月定定地打断她。
    白稚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季月说得对,她一开始只顾着逃跑,后来又一心念着香蚀草,从头至尾都没有真正想要去找季月。
    因为她潜意识里认为季月很强,强到他一个人也没有关系。
    原来他也是会害怕孤单的么?
    白稚的心突然柔软了一下,像花瓣无声地蜷曲舒展,她默默抬起一只手轻抚季月的半边脸颊。
    “……对不起。”
    少女嗫嚅着说出这句话,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格外清澈,黑眸湿漉漉的,仿佛初生的小鹿。
    她和季月的距离极近,二人四目相对,呼吸与呼吸纠缠萦绕,白稚甚至能够闻到季月身上冰雪一样的凛冽气息,混合着浓烈而又甜美的血腥味,令她为之目眩神晕。
    季月依旧无声而又专注地看着她,白稚一抬眼就能看到倒映在那双剔透眼眸里的自己。
    他这个眼神……是不是不想杀她了?
    白稚心念一动,大胆推测过后,她决定小心论证。
    “季月……”小姑娘咬了咬下唇,可怜兮兮地问道,“现在可不可以不杀我了?”
    季月微眯双眼:“不可以。”
    神经病!
    眼瞅着装可怜没用,白稚气得一把推开季月,自己一骨碌坐了起来。
    被推到一边的季月眼神茫然,显然不能理解白稚为什么突然翻脸。
    啊……是因为她仍然在害怕他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季月安静地躺在一边,忽然无声地笑了。
    没错,她的确是应该害怕他。
    因为他是真的想杀了白稚。
    他从诞生在这个世上起,就一直是独自存在的。
    没有人会靠近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他承载了世间之恶,或者说,他本就是恶意的化身。
    他毁灭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并由衷地感到欣喜与快乐。
    直到他遇到了阿稚。
    可就连阿稚也要从他的身边逃走。
    她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
    既然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那她也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
    白稚听不到季月的声音了。
    她原本已经在这短短的几秒内想好了新的对策,比如把季月引到官道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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