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他咽了咽唾液,喉咙的干涩却没有消去。
    环视了屋内一圈,没有看到那个该有的身影。
    方檬初进来把屋内翻了个遍,东西弄得乱七八糟都没有看到人,他的声音里染上几分怒气,周身升腾起一种骇人的气息:“人呢?”
    没有人敢回话。
    气得一掌击于地上,地上倏地多了一个深深的掌印,灰烟四起。
    “我问你们人呢?”
    小段道:“那天你去宫里,她也跟着跑了出去,据我所知,她被一个长相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引走,再后来我们在城外一处密林里找到她和宗派打斗的痕迹,地上寻到她的血迹,但是量不多,估计伤口不深。接着,据消息回报,那天在江边看到一条黑龙和一个白色身影纠缠,打得昏天暗地时,好像有个人掉进江里了。”
    方檬初压抑着胸腔里沸腾的杀气,从小段说的那个“她也跟着跑了出去”开始,越听下去,周身的血液好像在瞬间变得透凉。
    “一个人都看不好,一群废物!”
    顿了顿,尖锐的目光往小段身上瞥去,伸手快如闪电,乌黑的眼眸锁死小段的微表情,“引走她的人,是不是你?”
    小段双脚骤然离地,脸部因缺氧而涨得通红,他艰难地摇头:“不,不是,我没有。”
    方檬初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松开了手,由着他独自在地上喘气。
    暗自陷了个闪行诀,移身到了江边。
    江水似旧汹涌流动,江上的迷雾终年不散,水浊而看不到江底,更添上几分神秘之色。
    岸边杂草丛生,随着寒风的吹拂,草尖微晃。
    站在江边,冷风扑面而来,勾起他鬓角几根发丝,他垂眸看着面前的江水,一双墨眸深不见底,静静地注视着水面。
    一种难以明说的心烦意乱涌上心头。
    天气已踏入冬日,方檬初看着这波澜四起的江水,想起小段刚说过的话,白晳修长的手指往水里一探,寒意丝丝缕缕地传来,指尖冷凉,他启唇:“这水很冷。”
    小孩好像挺怕冷的。
    半晌,眼角忽然好像注意到些什么,他微微侧头看去。
    泥地上面放着一块白得透彻的玉佩,泛着细微的亮光。
    瞳仁微瞪,他一个跨步起身上前,俯身把玉佩捡起。
    把上面的泥土拍开,定晴一看,白玉之上映着一个淡淡的初字,一如记忆中的模样——是他给的那块。
    再次抬起眸来,看着江水的视线变得狠戾无比,身旁的草无风自动。
    五指收紧,紧紧握着玉佩的壁身,指尖用力得发白,下颌线条紧绷,眼底一片阴霾。
    小段随后赶到,老远就感受到方檬初那凌厉的气场,他默默低着头站在他的身侧,不敢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方檬初把玉佩重新放在袖间,眼底渐渐泛起一片红光,如狼般眼神穿透虚空。
    咬着齿关,一字一字的问:“谁干的?”
    小段欠了欠身,道:“和黑龙交缠的身影不知道,他的动作太快加之四周气场不稳,谁也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但是密林里的偷袭的宗派基本确认为青衣门,加之青衣门擅易容术,装作我的模样把司风姑娘引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
    青衣门。
    方檬初勾唇,桃花眼眼尾上扬,眸里闪过一分暴戾之色,轻嘲一声:“好。”
    ☆、失魂落魄
    第三十一章
    青衣门, 大殿内争吵声不断。
    “那个小丫头养的龙把我们的弟子都吃光了, 这笔账我们该找谁去算?”一个长老愤愤地说。
    “小丫头不是冥漾门里的吗?那我们就去找冥漾门算。”
    “你是不是疯了,找大魔头算账,你是不想要命了吗?更何况是我们突袭她在先, 大魔头反过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我看还是不动声色, 冥漾门门下这么多人, 死了一个也顾不上。”
    坐在上席的门主撸了把胡子, 上了年纪的脸上尽是惆怅, 没有说话。
    另一个长老急忙接道:“门主, 你一向英明,这回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决定,若是把那丫头杀了还好, 现在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喋喋不休的话传出, 门主气得一掌击在大殿的地上,“轰”的一声灰烟四起,脸上青筋绽放:“那些弟子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这还不是死不足惜吗?”
    底下没有任何人敢回话。
    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半垂着的眼眸遮去层层情绪,他就不该听那人的话,不是说了就一个不会功法的冥漾门小孩吗?怎么会这么难对付, 明明一开始用易容术引走那丫头时,一切还好好的。
    现在害他颜面尽失。
    他可是冒着挑战冥漾门的风险的,不过这都两天过去了,方檬初都没来找他麻烦, 看来真如那人所说,那个小孩不过是一个烟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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