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听得,心下微异,沈鱼分明伤在背上,怎地会肚子疼?宋渊想了想,便隔着被子把手放在她腹上,那手贴在被上竟觉隐隐有热意从底下传来。他心中一奇,又伸手探到被子底下,却摸得沈鱼腹中似有阵阵热息流窜。
    “你﹑你是真气乱了。”
    沈鱼听罢,嗯了一声却说道:“你方才抱着俺时念的,再念一遍……”
    宋渊此刻心中慌乱,一时未想起自己念过甚么,反问道:“我念甚么了?”
    “那个……参同——”
    “参同契!”
    “是,俺听着心里舒坦些。”
    宋渊闻言,便握了她的手,背起了参同契。直把参同契背了一遍,宋渊方问道:“你好些了么?”他说着,又拿帕子抿了沈鱼额上薄汗。
    沈鱼听得,微微点头回道:“似是好些了,”说罢,想了想又与宋渊道:“你去把俺的乾坤袋拿来。”
    宋渊听了,替沈鱼把乾坤袋取来,交到她手上。沈鱼接过乾坤袋,嘴中默念口诀,把袋口松开,竟是放了一只巴掌大的白毛蜘蛛出来。
    宋渊见得,不禁问道:“姐姐是要作何?”
    沈鱼不应,却把指尖咬破,又把血珠滴在蜘蛛背上,方把蜘蛛收回袋中。
    “那是师父的分身……俺适才滴了血,师父便知俺有危险了。”
    宋渊想到鬼谷大仙有五百年道行定能治好沈鱼,此时听闻她要来,心中便是稍宽。
    “师父通晓神行之术,日行千里,想来不出兩﹑三日便能到此了。”
    宋渊闻言一笑,“这就好了。”
    岂料宋渊方放下心头大石,却听得沈鱼道:“阿渊,你明日便去寻你师兄弟,赶紧回密州去吧。”
    四十甘愿
    宋渊闻言皱了眉道:“你才跟我说不去代州的,现下却来赶我?”
    沈鱼听得垂眼不语。
    宋渊见此,想了想便说道:“鬼谷大仙便是再恨道士,也不至于见了我就要杀了。这天下道士何其多,她一个人能杀得尽吗?再者,你我不说,她又如何知晓我是道士了?她来之前我换了这身打扮就是了。”
    沈鱼听罢仍是不应,却只摇了摇头。又过了会方与宋渊道:“俺不必你陪着,你走吧。”
    记得二人重逢之时,沈鱼已同宋渊说过不能对她太好,彼时宋渊已知沈鱼有事瞒他。此番他又想起这事来,便问道:“可是你师父不许男子对你好?莫不是她怕你被人哄骗去了?”
    沈鱼因身上有伤,正是疲惫之际,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别的言词搪塞,便只点头嗯了一声。
    “如此岂不简单?我在她跟前不待你好就是了。”
    原来这也不失是一个法子,只沈鱼一想到一旦露出破绽宋渊或会被师父剜心,便觉心里慌得难受。
    她合眼想了会,又与宋渊说:“俺是怕师父不假。只你心眼小又爱闹别扭,俺早就烦透了……要不是怕你生事……俺就同见山去代州了。”
    宋渊听了,纵然情知八成是假的,脸色仍不禁一白,“姐姐,我十二岁时你用这激将法兴许还有用……只眼下﹑你说甚么我都不会抛下你的。”
    沈鱼蓦地听得这话,心中一酸,低声说了句“傻子”便不再理他了。
    宋渊见她神色疲惫,也不敢扰她,只说道:“你歇着吧,我在旁边守着。”说罢便合了床帷。
    因这日里出了许多事,宋渊又担心沈鱼,整夜几未成眠。到得翌日早晨,宋渊起来先看了她一回,待备好了朝食方唤沈鱼起身。
    然而他唤了几声仍未得沈鱼回应,慌忙之中便握了她的手,只在她腕间感到浅薄脉动时才稍稍安心。沈鱼不醒,宋渊也不敢走,便只好镇日守在她床边。直至第二日晨起之时,宋渊骤然想起沈鱼说道听得参同契心中会舒坦些,便伏了在她身边默背起来。只他靠在沈鱼身上,不一会竟是倦极而睡。
    此番沈鱼原在梦中,却听得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缓缓转醒,察觉有人窝在她颈间,不觉伸手一摸便喊道:“阿渊?”
    宋渊本在半醒之际,一听得沈鱼的声音便立时醒了过来,“你﹑你醒了?可知你已睡了一日一夜?我……你身上还痛吗?”
    沈鱼见宋渊难得一回把话说得颠三倒四﹑毫无章法,蓦地眼中一涩,“俺没事……不过是累了。”
    “你饿了吗?”
    沈鱼摇了摇头,见宋渊虽仍是那风流样貌,然而眼下见青,双眼微红,显是憔悴了许多。她想了想,又伸手摸了摸枕边,感到那处湿了一片,便问:“阿渊,你哭鼻子了?”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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