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闻言愤愤的摔了手中的杯子。
    “带我去见太后!”
    在新阳反应过来之前,常昀就已经逃了。她只抓住了太后褚亭,由此陷入了不利局势。
    她还是被那个女人算计了。她知道她恨她,知道她一定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她身上,所以设下了这样的计策。
    新阳满心以为自己可以一雪多年被轻视愚弄的耻辱,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来攻打长信宫,好不容易拿下了这里,将褚亭从高高在上的位子拽了下来,可是常昀居然逃了!
    她还是输给了那个女人。
    新阳心中的愤怒,在见到褚亭的惨状时好转了稍许。
    褚亭被她下令除去了钗环和华裳,关押进了马棚之中。她还令人敲断了褚亭的腿骨,防止她逃跑,堵住了她的嘴巴,不准她以言语惑人;她捉来了长信宫的侍女,命人当着褚亭的面折磨,目的便是逼迫褚亭说出玉玺和太后宝印在哪。
    奈何褚亭不为所动。
    新阳只好亲自去审问褚亭。当然,她是公主,她当然不会亲自去那肮脏之地,她走到了马棚外的庭院,然后命人将褚亭架到了她跟前。
    “母亲,还不肯屈服么?”
    骨头断裂的疼痛足以摧垮一个人的理智,眼下褚亭的脸色煞白可怖。在被人架起又重重摔在地上,这对她来说更是一种酷刑。
    但即便这样,她也没有痛呼或是哀求,只是沉默的趴伏在泥地里。
    “哑巴了?往日里你教训人的时候,不是很趾高气扬的么?”新阳不耐烦起来。距皇帝逃走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眼看就要天亮,她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褚亭不语,不动,有如一具死尸。
    新阳怒极,从坐着的胡床上跳了起来,用力一脚踩在了褚亭的手指上,“你说话呀!说话!”她暴躁的用脚反复碾压着,血在她的鞋底漫延开。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一旁的宦官不忍再看这样的局面,连忙上前拉住新阳,“太后毕竟是公主之母,这样、这样是有违天道的。”
    新阳甩开宦官,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宦官并不明白自己挨打的真正缘由,苦口婆心的继续劝道:“太后还得面对臣民,洛阳的大局还需靠太后维持,公主……可别做得太难看了。”
    新阳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深深的看了一眼褚亭之后,愤然拂袖而去。
    待公主走远后,留在这里的侍女这才惊惶的将褚亭从地上扶起,坐好。
    褚亭执掌掖庭多年,恩威并施,手腕高超,眼下她落难,暗中同情她的人其实不在少数。
    “太后且忍耐一阵子吧……”有侍女安慰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竟是如此不孝。”也有侍女红着眼喃喃。
    褚亭重重的喘息着,压抑着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楚。她依旧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的听着这些宫女们的劝慰或是怜悯。
    她知道走到而今这一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但即便是败者,她也不想自己的姿态如此难堪。
    “有帕子么?”她问,嗓音沙哑。
    一名宫女连忙从袖中掏出了一方丝帕,但是褚亭的手现在没有办法握住任何东西。宫女只好按照她的意思,为她擦去脸上的污秽。
    凉风拂过,风中血腥味浓郁。长信宫的宫人当着褚亭的面被处死,尸身现在还堆在不远的地方。
    嗅着这样的难闻的气息,褚亭反而唇角微勾。
    宫女们不知道她为何而笑,还以为她是疯了。
    “别哭啊。”褚亭看向她们,“哪怕是到了要死的时候,都不能哭。”
    如果真的到了该死的时候,与其哭泣不如想想,该怎样与自己的对手同归于尽。
    她望向远方,远方是一片浓稠的黑。据说现在已是黎明了,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混沌,没有光亮。
    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么?
    虽然她看不见,但她知道,暗处一定有个人正在看着她。
    杀了我。她轻声说。这句话无声无息,但那个人会看得懂她的口型。
    **
    “东安君。”屯骑校尉喃喃着这三个字,如同被火烫到了一般,遽然从坐席上站起,而后在营帐四处踱步。
    “要请她进来么?”亲卫问。
    “请。”虽然不知道东安君是怎么逃脱射声校尉的追捕来到这里的,但他可以轻易猜到东安君的意图。
    无非是试着拉拢他,再利用他手下的军队助其父反攻。
    东安君

章节目录

十年后我死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渲洇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渲洇并收藏十年后我死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