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些人将事情闹大了,说不定能逼迫太后退让。”
    “嗯,好。”常昀简要回应:“多谢。”
    “……这种事,不必言谢。”褚谧君心情复杂,对于清河王,她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只是一只未敢去证实而已。
    果然不久后太学生赶来,褚家侍从趁机将清河王的遭遇吼出,激起了这群太学生的愤慨。
    东宫戍卫忠于职守,说理说不过这些人,却又不敢对学子们动手,褚谧君看准机会,想要带着常昀直接从东宫趁乱冲出去。
    这时候褚亭到了。
    太后的仪仗一如往日般气派,镇住了不少人。褚亭自常邵死后,便成了这个王朝站在权力最巅峰的人,她杀伐决断积威已久,在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噤声缄默。
    “这是在吵什么呢?”她坐在肩舆上,俯视着所有的人。
    有东宫戍卫主动开口道:“平阴君意图挟持广川侯离开东宫。”
    紧接着便有胆子较大的太学生开口:“听闻清河王有难,广川侯既然身为人子,怎能对父亲置之不理。不论广川侯是犯下了什么罪行触怒了太后,还请太后宽恕广川侯,允许他前去尽人子之责。”
    褚亭轻哂,“这话可错了,其一,广川侯并未触怒我,只是他受伤又在病中,需要静养。其二,清河王有罪,是谁都不能去看他,否则便是我这个太后徇私了。”
    “我父何罪之有?”常昀忍不住质问道。
    褚亭瞥了他一眼,“勾结伪帝余孽、意图作乱。”这罪名纯属她信口编造,用以搪塞在场太学诸生。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还是等到廷尉审讯之后再看吧。若清河王果真是被冤枉的,我必定会放了他。”褚亭明白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赶紧让聚在东宫的这群人驱散,将事情压下去。
    褚谧君看到了徐旻晟,他跟在褚亭的仪仗后,在对上她的目光后,徐旻晟朝她摇了摇头。
    这意思是……清河王失踪之事,与褚亭无关?
    但褚谧君不想退让,好不容易有一个可能将常昀带出来的机会。
    就在这时,褚相来了。
    比起性情强势的褚亭,年老的丞相是个乍看上去没有多少威严的人。他也没有如褚亭那样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人赶来,当他由宦官搀扶着走近时,才有人注意到了他,慌慌张张唤了声丞相。
    褚亭也赶紧从肩舆上下来。
    “老远我便听到东宫这一带吵吵嚷嚷,这都是怎么了?”他朝常昀所在的方向走近,无论是东宫戍卫也好还是褚家侍从,都在他面前收起了武器,“云奴,听说你之前受伤了,身体不是很好?”
    常昀头上还缠着纱布,这阵子他也的确还在慢慢调理中。他对上老人的眼眸后一愣,“是、是的……但我想要见我的父亲。”
    “你现在身体虚弱,就这样去见清河王,会让他担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有损毁,也是一种不孝。老夫向你保证清河王不会有事,你去休息吧。”褚相说。
    这短短的一句话不足以说服两个少年,然而紧接着,褚相又说了一个词——西苑。
    他并没有发声,说出的只是一个口型。
    西苑。
    他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又一次重复了这两个字。
    除了与他离的很近的褚谧君与常昀,没有人知道他无声的说了些什么。他看着这两个晚辈,目中包含深意。
    鬼使神差的,两个少年的手松开了。
    对视一眼后,他们都从彼此眸中看到了疑惑及无可奈何。
    “好,我回去。”常昀说。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转身往回走,在即将迈进东宫大门时,他扭头看了眼褚谧君。
    她对上他的眼眸,叹了口气,朝他微微点头。
    但他反倒有些迟疑了,直到他身边的宦官耐不住性子,以广川侯身体虚弱为由,半搀扶半强迫的将他带了进去。
    一场由褚谧君掀起的纷乱就这样被长辈三言两语平息。
    聚在东宫前的人陆续散去,就在这时,褚亭对褚相说:“与父亲许久未见,想请父亲去长信宫品茶一盏,可好?”
    褚谧君不得不将心中积压了的一堆疑问按下。
    “父亲确定不是太后带走了清河王么?”在回去的路上,褚谧君问。
    “我与太后说起清河王失踪之事时,她面上的惊诧不似作伪。”徐旻晟说。
    褚谧君没说话,她在想自己该不该去西苑一趟。
    不,她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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