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丞相。”徐旻晟说:“我来你这之前调查过,带走清河王的不是丞相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一群人?”
    徐旻晟没有说,为了转移话题,他又追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怎么会是我!”清河王的失踪、徐旻晟的不信任都让她感到懊恼,然而愤怒只是一瞬的事,她马上又再度平静了下来,用冰冷审慎的目光注视了徐旻晟一会后,她问:“你很奇怪。徐旻晟,你这时候应当跪在我妹妹坟前追忆往事借酒消愁才对,你为什么要管清河王的生死?”
    “因为清河王也是计划的关键一部分——”
    “不,不是的。”虽然褚亭为人疯癫古怪,但她的洞察力敏锐得惊人,“有人恳求过你吧,恳求你插手此事。是谧君么,你的女儿?”
    徐旻晟下意识的否认,“不是——”
    “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儿,谧君并非弦月亲生,这个我早就猜到了。”
    “她是我和褚瑗收养的孤儿。”
    “孤儿?她是清河王的女儿吧。”
    徐旻晟笼在袖中的手蓦然攥紧。
    “当年我让你带着鸩酒赐朱氏一死,你没有听,不仅如此,你还保下了朱氏腹中的孩子,对么?”
    157、第 157 章 ...
    “还请太后不要做这些无谓的猜测。”徐旻晟面色不改。
    “无谓的猜测?”褚亭冷笑, 摇了摇头, “恐怕我这是猜对了。让我仔细算算吧, 当年朱妃怀有身孕,那个孩子若是生下来……啧,那孩子的生辰和谧君刚好差不多呢。”
    “你想做什么?”徐旻晟陡然警觉。
    褚亭不说话,只是笑,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阴沉的意味。
    “太后——”宦官快步入内。
    “怎么回事?”褚亭蹙眉,不悦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人。
    “东宫那边出事了。”宦官说道。
    ***
    褚谧君在这日又一次借着探望常昀的名义进入了东宫。
    与上一次不同的事,她这回身边带了众多的侍从。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像她这样出身的贵女,出行时被前呼后拥实属正常。只是常昀本就待在一间较为狭窄逼仄的房间内,褚谧君和她的随从走进屋内后,立刻便将原本房内服侍常昀的宫人给挤到了一边。
    负责替太后监视常昀的宦官皱了皱眉, 意识到了事态有些不对。
    褚谧君在常昀身边坐下,就好像从前那样, 但她的目的并不是与他闲聊谈天,她看着他的眼睛, 用认真的语气告诉他:“云奴,清河王出事了。”
    常昀眨了眨眼,褚谧君如此直接的将这样的大事说出来,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我有办法救他,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她又问,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常昀点头。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 那么,他就不需要再犹豫什么。
    “君侯且慢——”东宫的宦官尖声喝住他,“君侯忘了,现在您伤势未愈,得留在东宫养伤。”
    褚谧君握住常昀的手腕,带着他大步往外走去,“清河王身陷诏狱,又为奸人算计,生死不明,广川侯身为清河王之子,焉能置身事外?”
    簇拥在褚谧君身边那些眉目温顺的侍从,也在这一刻齐齐露出了凶悍之色,袖中藏着的兵刃被一瞬掏出,指向了试图阻止褚谧君的东宫宫人。
    她这是打算明抢了。
    当然,仅凭这么点人是无法成功将常昀从东宫带走的。这点褚谧君清楚,常昀也清楚。他们只是要将动静闹大而已。
    东宫之外的戍卫执戟横在了两个少年人面前,褚家的侍从将褚谧君和常昀拱卫在中央,与这些人对峙。
    褚谧君指着戍卫骂道:“我朝以孝治天下,岂有父亲身陷险境,而子女不闻不问的道理。你们阻拦广川侯尽孝,枉顾人伦纲常!岂可为人乎?”
    常昀亦适时的从一名侍从那里取到了一把佩剑,搭在了自己脖子上,“我父生死未明,若尔等非要阻止我为父尽孝,我只有一死以报父母。”
    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有东宫宫人焦急的劝阻、有褚家侍从的帮腔助势、有东宫卫兵不安的窃窃私语。
    褚谧君要的就是混乱。
    “东宫邻近太学,再闹一会,必然会有博士、学生过来一探究竟。”褚谧君凑近常昀,在喧闹之中小声说道:“儒生最重礼法,以父子之情、天理人伦之说打动他们,他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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