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将他们簇拥在其中。褚谧君紧盯着为首的那一人,在他用力一挥马鞭之后,亦是用力夹紧马腹,随众人一起策马狂奔起来。
    疾驰中许多的声音都听不大清了,而心跳声却仿若擂鼓一般。
    劲风凛冽的扫过脸颊,如同刀子一般。放眼望去,她看到的是血、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曾经在史书上读到过许多有关战场的记载,如何惨烈惊险只能凭想象描画,而今她总算是体验了一次。
    但这算不得战场,真正的战场远远比这更为残酷。她脑子里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个。
    她明白自己是在害怕,这是人在生死一线时本能的情绪。
    不知道四年后,真的到了她要死的时候,她心里又会想些什么呢?
    就当她想着这些的时候,距他身边最近的一名武士被羽箭射中,从马上跌落。血溅在了脸上,温度灼烫。
    防御就此突破,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环首刀对着她砍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抽剑格挡,臂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她意识到了她与敌人之间体力的差距,这一击她没能挡住,反倒是长剑被震飞了出去,好在她过人的骑术救了她,关键时候躲了过去。
    然而旋即又是一刀袭来。
    这样的时刻,她脑海中居然有常昀的身影一闪而过。
    常昀比她更善于近战,他曾贴着敌人的刀锋,用长剑轻盈的吻过对方的脖颈。
    如果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他不会选择和敌人硬碰硬。
    在紧要关头,褚谧君这一次没有再用长不过数尺的护身短刀接下对方那一招,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坐骑,躲开对方的刀锋后往前猛地一扑——
    短刀正中此人心脏的同时,她也免不了跟着一起摔如尘土之中。她既是赢了,也可以说是输了。四周都是慌乱的马匹和敌人,她随时可能丧命。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跑在了前方的褚相忽然勒马回转,奔向自己的外孙女。
    平日里在晚辈眼中,他只是个身材有些瘦削的孱弱老者,直到这时褚谧君才发现,自己的外祖父根本没有老。
    即便在面对这样危险的境地,他亦不曾畏缩,在他的脸上只能看到如铁般的坚毅与凛然的杀气。
    “来!”只是转瞬间,他就到了褚谧君跟前,朝她伸出手。
    褚谧君握住他的手,借力跃上马。
    “我们去哪?”她问。
    凭借着西域马的速度,他们要甩开身后的追兵也不过是瞬息的事,稍稍平静下来后,褚谧君问道。
    “去杨家。”褚相说。
    “还是要去杨家么?”
    仔细一想,她很快明白了褚相这样坚持的原因。
    如果这一次伏击真是由皇帝谋划,针对褚相而展开的话,这说明皇帝已经豁出去打算同褚相撕破脸皮了。
    既然如此,现在回到洛阳也就不安全了。去杨家是有必要的,那里有杨氏的部曲——如果皇帝还没有控制住那里,就可以利用杨家私兵反击,如果皇帝已经抵达,那好歹也能知道新阳究竟如何了。
    前方的卫兵忽然勒住了马,在远处,隐隐约约可见另一行人的身影。
    远处的那行人是……皇帝。
    那是帝王的銮舆。
    95、第 95 章 ...
    “是圣驾。”褚谧君再三确认了一遍, 自己没有看错, 远方那一行人, 就是皇帝及其扈从。
    “再往前,就是杨家别业了吧。”褚相冷笑,“他不急着去看自己的女儿,反倒在这条路上等着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褚谧君问。
    她看得见皇帝身后招展的旌旗, 他打着探望女儿的名义离宫,却带着一支军队。这样数目庞大装备精良的虎贲军,所起到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保护他个人的安全。
    “我们与他们大约有多远?”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褚相的眼睛并不是很好。
    “约在五百步,超过了寻常弓箭的射程。”褚谧君大致估算了一下。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现在转身就逃,也许是逃得了的。
    然而既然遇上了皇帝, 岂有不上前觐见的道理?褚谧君看见皇帝身边一名宦官上马朝他们奔来,褚相身边的武士们保持着警惕, 在宦官距他们还有二三十步的时候,齐齐上前挡在了褚相面前, 不许宦官再前进。
    宦官看起来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尴尬,不情不愿的从马上下来,先朝着褚相所在的方向一拜,而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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