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主好好静养吧。”
    她是真怕褚皇后再这么说下去,新阳会崩溃。赵莞追随皇后数十年,知道这女人就如同一把尖锐锋利的长剑,无坚不摧,却也容易伤着身边的人,可偏生她本人的心和铁一样又冷又硬。
    褚皇后瞥了眼赵莞,拂袖而去。
    一直如同皇后影子的赵莞这一次没有紧跟在她身后。赵莞留在原地沉默的站了会,看着新阳由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赵莞叹了口气。
    其实皇后有句话说的没错,新阳的确跟个孩子似的,娇惯任性,敏感不安。
    但这不能怪她,赵莞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十七年的人生中拥有的关怀实在太少太少。
    “公主,莫要再哭了。”赵莞上前,身手触碰到了新阳的头发,却又将手缩回,“您哭得时候,皇后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皇后说的都只是气话,她不会真的让您远嫁。”
    “皇后她……太累了。”
    “她是您的母亲……您的母亲,是这天下最疼爱您的人。”
    ***
    赵莞回到皇后身边时,正碰上魏太妃派来的宫女。
    身为皇后最得力的女官,她人脉甚广,即便是年老太妃跟前服侍的人,她也认得,并且能好好的说上几句话。
    与年老宫女寒暄了几句后,她走进殿内,见到了正在逗着鹦鹉的皇后。
    她看起来满脸的闲适从容,之前在新阳公主那经历的事好像根本没有影响到她。
    “太妃说,公主并不是有意坠马诬陷陌敦王子的。”赵莞说。
    “嗯,我知道。”褚皇后在喂鸟的同时应了一声:“有可能是楼贵人。”
    “楼贵人么?”
    “我叮嘱莺娘她们去查了新阳那匹坐骑,发现了那匹马腹部的伤口,但也发现之前有来路不明的人接近了马厩。顺着线索查过去,果然是楼氏的人。方才太妃递过来的话,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测。”
    楼贵人这么做,目的倒也不难猜。
    人们会误以为是新阳想要陷害陌敦,这将招致赫兰人对新阳的憎恨,或许还会使皇帝厌恶这个女儿。
    这样一来,说不定影响到的将是边疆的局势。楼家的势力一直想要渗入西北,若最终被嫁给西赫兰的宗室女,是倒向楼家的人,那么这对褚相来说实在不算一件好事。
    要是新阳就这么摔死了——那更是楼贵人乐意看到的。
    “您早就猜到了这点,为什么还要去找公主?”
    “我有说在马鞍上插针的人是她么?”褚皇后用指甲蹭了下鸟儿的脑袋,“可她的确是想要诬陷陌敦。她知道自己坠马的事很蹊跷,但当我问起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诬陷陌敦。赵莞,你说着孩子是不是蠢的有些可笑。”
    “殿下……真的想要将公主嫁给陌敦么?”
    “动过这样的念头。将新阳嫁给陌敦,能够稳固大宣与西赫兰之间的同盟。但你看她那副样子,像是能去塞外做大阏氏的女人么?”
    说着,皇后总算在淡然之余露出了些许烦恼之色,“可新阳留在洛阳,我实在不知道该许什么样的人家给她。符离侯家算是可以考虑的人选,但杨氏起于微末,门第太浅,我看不上。我的女儿,要嫁就要嫁给能带来最大利益的人。”
    赵莞恭谦的一俯身,“皇后还是询问一下公主的意思吧。”
    褚皇后盯着赵莞看了会,忽然轻嗤,“也对,她是女儿,不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那就找个时间,问问她到底想要嫁谁吧。”褚皇后说:“不能再拖了。”
    ***
    常昀右臂上的伤口不深,但也不算浅,长长的一道血口子,想要愈合都不是三两天的功夫。在褚谧君面前时,忍着不说疼,强做出一脸云淡风轻。从飞霞殿一回到住处,立马开始鬼哭狼嚎。
    “我在围猎时,豹子、狐狸都遇到过,结果我在猎场上全身而退,却在陌敦那受了伤。”常昀拽着济南王的袖子抱怨,“我果然和那人前世有怨!”
    三个人中他年纪最小,哪怕是看着很不靠谱的夷安侯实际都比他大好几个月,久而久之,两个年长的都习惯了以对待自家幼弟的态度来对常昀——包括容忍常昀的任性和偶尔的娇气矫情。
    济南王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左肩,夷安侯想要差人去给他包扎,被常昀拒绝了。
    “在陌敦那就处理好伤口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和你们一块在魏太妃那坐了那么久?”
    “你怎么会在陌敦那?”夷安侯问。
    常昀抿了抿唇,敷衍道:“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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