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事暂且不提,我大宣广川侯的确为你所伤,我亲眼见证。还请陌敦王子随我面圣。”
    有什么误会有什么怨恨,在皇帝面前摊开说好了。她没那闲心和能力管太多的事。
    而褚谧君的态度,却进一步的刺激到了陌敦。
    他来到洛阳时,本就怀着满腹的怨气,今日所有被他长久压抑着的恨意悉数涌出。
    这些天他一直有按照延勒的吩咐去讨好那个大宣的公主,换来的是被栽赃陷害。
    阿格奇死了,阿格奇是他唯一的朋友。
    延勒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延勒直接去向宣人的皇帝谢罪。可延勒,他的阿姊延勒原本是那么骄傲尊贵的一个人,即便在草原上被父亲用鞭子抽打,也能倔强的忍着不吭声,说什么也不低头。
    他不想去跟着这两个人去见大宣的皇帝,他知道他们都身份不凡,他们在他面前不可一世,这让他想起了在西赫兰,那几个时常欺负他的同龄的贵族后裔。
    听说宣人的皇帝就如同他们草原之上的单于。他的父亲就是单于,可单于从来不主持公正,单于只会用残酷的手段来对待他,母亲说父亲是想磨砺他,可他觉得他的父亲,草原上的大单于是想让他死。
    少年人的经历太过浅薄,他们只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却以为他们接触到的是人生所有的东西。
    被汹涌而来的情绪冲垮了理智的陌敦再一次弯弓,对准了褚谧君。
    常昀扑了上去,猛地将其摁倒,这么近的距离,足够他以这样的方式来阻止这个丧失了冷静的少年。
    然而弓弦上其实并没有箭。陌敦不是真的想要杀人,只是借此发泄心中的怨恨而已。
    常昀一愣,接着便挨了陌敦重重的一拳。两个人迅速的扭打到了一起。
    双方侍从都赶紧上前想要拉住这二人,可正斗得凶的两个少年人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才被拉开,便又挣脱侍从的控制打到了一起。而侍从们不敢伤了主子,在阻拦他们时不愿用太大的力气,于是更加没法分开他们。
    褚谧君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乱,她一开始就该好好呆在屋子里看书纳凉的,夏日果然不宜出门,出门一定没好事。
    她想要直接转身走人,走了几步,又回来,捡起了摔在地上的角弓和箭囊内散落出来的羽箭。
    搭箭、引弦、瞄准,伴随着众人的惊叫,她手中的箭矢飞出,擦过陌敦的头顶,在挑断了陌敦头上那根发绳后,牢牢的刺入了泥地中。
    生死一线的惊吓使陌敦立时僵住,常昀也停了下来,看了眼不远处的箭,又看了看拿着弓的褚谧君,似乎想到了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神色复杂。
    “两位介不介意先从地上起来,咱们好好谈谈?”褚谧君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冷静。
    ***
    如褚谧君所料,新阳公主坠马之事,的确和陌敦无关。
    “都说她是被阿格奇惊吓到了所以才从马上摔了下来,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怕阿格奇。”在殿内坐下,喝了半盏茶后,陌敦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这点我可以作证。”才处理好手臂上伤口的常昀从屏风后走出,“新阳公主胆子大得很,才见到那匹灰狼时,甚至敢于去摸它,她是真的不害怕,不是强装镇定,走近狼时,呼吸都没有变过。”
    “也许怕狼的不是新阳,而是她的马呢?”褚谧君指出这点,“王子在行猎时,是带着那匹狼的对吧,会不会是你的阿格奇吓到了新阳公主的坐骑?”
    “我正是因为担心这点,所以一直让阿格奇远远的跟着我们。走了一路,她那匹马都还算安静,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在夸过一道山沟时,好端端的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有谁能证明你的话么?”褚谧君尽可能使自己保持客观的态度,不偏颇任何一方。
    “我身边的护卫们。”
    “他们不行。”褚谧君直接摇头,“臣子听从主命,他们的话不足信。你要是拉着他们为你作证,新阳公主身边也有许多的侍从可以证明她堕马是因为你。”
    陌敦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所以,还请王子与我一同前去面圣吧。”褚谧君起身,“这些话,在陛下面前说出来比较好。”
    “你们的陛下会信我么?”
    “未必会信,但信不信都不重要。”褚谧君说:“赫兰与大宣的结盟势在必行,陛下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就拿你怎么样,你大可放心。”
    陌敦仍坐着没动,“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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