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褚谧君还觉得此人容仪上佳,细看方惊觉他满眼疲倦,“我何尝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骨肉相连,不得不舍下一些东西。”
    比如说尊严,比如说底线。
    他眼中含着深沉的情感,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女的坚忍,“我愿意为他求遍这洛阳城里每一个权贵,愿意为此屈膝折腰,若是有谁能救我的儿子,让我拿出自己的命,都是可以的。只要、只要我能见到一丝希望就好。”
    ***
    那天午后,褚谧君在反复犹豫之后,终于离开褚家去了一个地方。
    宗正狱。
    济南王他们无法进入狱中探视常昀,但这对于褚谧君来说不是难事。管理宗室外戚的宗正卿是她外祖父一手任命一位常姓皇亲,对她褚氏忠心到近乎谄媚,褚谧君走入用于关押宗室的牢中,没有任何人试图上前阻止她。
    甚至还有伶俐些的宗正属吏,为她专门备下了坐榻和茶点。
    褚谧君觉得自己不是来探望常昀的,是专门过来摆排场刺激人的。
    见到常昀时,她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毕竟两人交恶也有一阵子了。
    相对无言片刻后,终于还是褚谧君先开了口,“我今日,并不是怀揣着恶意来这的。”
    “看出来了。”常昀轻哼,瞥了眼褚谧君头上的伤,接着目光对上了她的眼睛,“你要是来专门找我吵架的,脸上不该是这种表情。”
    入狱已有几日,常昀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但至少还不曾受到什么折磨,还有对她冷嘲热讽的力气。
    “我受伤之事,当真不是你所为?”
    “我还想问,那个构陷我的人是不是你呢。”
    “看来不是。”坐在榻上抬头看着常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褚谧君索性站了起来,“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向你问清楚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若是还想活着出去,就将你那晚做了什么,去了哪里都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洗刷去身上的罪名。”
    常昀没说话,望向褚谧君的眼中满满都是警惕。
    褚谧君明白这是为什么,颇有些无奈。
    她不大会和同龄人交流,尤其是同龄的男孩,正在费心琢磨该怎么劝说常昀相信她的时候,常昀主动开口了,“好,我说。”
    他靠着墙,还是那副戒备的姿态,“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便说什么,左右我并不曾做下亏心事。”
    他歪着头,回忆了一会,道:“那日,你在听雨台下撞见我私会我父亲在宫里的旧奴,然后我们之间起了口角。”
    “嗯。”褚谧君点头。
    “我和那人说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那人是谁我也不能说。我只能以性命起誓,我没有耍什么阴谋的心思。总之那夜你走后,我怕你会在帝后面前搬弄是非,所以当你带着侍女回到听雨台上时,我还站在原地好生纠结了一番。”
    “正因为你没有跟着我一块回到听雨台,所以才有人怀疑是你对我的车驾动了手脚。”
    常昀神色郁卒,“我没做过那种事。”
    褚谧君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她只是在想,自己得找机会回一趟皇宫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褚谧君:知道么,我的童年就是“丧父式童年”
    褚谧君:我爸不爱我我爸嫌弃我我爸二十多章了连出场都不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父母双亡呢
    褚谧君:你看清河王,嘤嘤嘤,那才是别人家的爸爸
    常昀:……沙雕爹送你,拿走,不退
    阿念:你们结婚好了,这样就可以共享爸爸了呀(露出粉头子的兴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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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第 22 章
    与常昀道别之后,褚谧君去见了宗正。
    负责审理这一案的是廷尉,但因为常昀是宗室的缘故,宗正也参与了此案的调查。褚谧君没费多少工夫便假借外祖父的名义将有关案情的调查记录弄到了手。
    证明常昀有罪的是两个负责马棚的宦官。
    她的马车经查验,是被人为的损坏了车辕。
    宦官的话不一定足信,至于车辕受损之事……褚谧君很怀疑常昀那样的人,是否真的知道该怎样正确的破坏一驾马车。
    清河王府穷得连像样的车驾都没有,常昀去赴宣城公主的宴会都需要徒步走过去,常昀真的会熟悉马车的构造,并且还知道该怎么不动声色的破坏它么?
    褚谧君转而又往皇宫里跑了一趟,连休息都顾不上。
    随意进宫的权利是她七岁皇后赋予她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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