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天圣的哪个角落,皆可。只要天下尽是他的疆土,那么,她哪里,皆可去。
    叶皎皎垂眸轻笑着,羽睫在烛火之下,落下了一串好看的阴影,她的手指抓住了君流景冰凉的手指,开口说道:“既然明日殿下有事,那便罢了。不过,殿下要补偿妾,不若现在就随妾去梨园,妾想听殿下为妾抚琴.....”
    君流景的回答,叶皎皎并不意外,她只是想知道,明日君流景是否会离开太子府。
    君流景看了一眼桌案上还未处理完的公函,抬指按了按眉心,待感觉到另一只手上,叶皎皎那柔软的小手轻轻捏着他的手指,这才终究轻叹一声,无奈又宠溺的看向她。
    “好,孤现在就随你去梨园,为你抚琴。”
    难得叶皎皎主动来寻他,之前她一直与他置气,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眼下她总算是主动来寻他,他明日不能陪她,那么今晚为她抚琴这小小的要求,总归不能让她再失望。
    两人来到了梨园,梨花树下,凉亭石桌中,放置了一柄古琴,还有两坛梨花白。
    “妾为殿下斟酒。”
    叶皎皎为君流景倒了一杯酒,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皎皎,你如今不宜饮酒。”
    梨园中,抚琴赏景,月下酌酒,是两人在落月山庄时,经常会做的事。
    “殿下,可是妾想喝,这坛梨花白,是殿下之前为妾酿的酒,妾今日,就饮一杯,只这一杯。”
    叶皎皎笑得极美,这酒杯中的酒,散发着淡淡的酒香,白皙如玉的手指拿着玉盏,在红色的衣袂之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美人饮酒,双眸潋滟,红唇浅笑,那眸底,望向君流景的时候,有着丝丝的情意与不舍,然而只是一闪而过,待这一一杯酒饮尽之时,那还没来及的悲伤,也瞬间被一阵清风吹散了。
    “殿下,你为妾抚琴,妾为你起舞可好?”
    “好。”
    他指间蓦然拨动着琴弦,古琴之音松沉旷远,流转着春意,而起舞的女子,在一片纷飞的梨花白中,轻轻起舞。
    她一身红色纱衣,在这月色下,潋滟风华,清风拂乱了她的墨发,就好似她此刻的心。
    既然一切都是从一直舞开始,那么,也应该由她为他起舞而终止。
    明日过后,她想要的,他想要的,便都有了结果。
    一曲终。
    男子忽然从她的身后,轻轻环抱住她,他低头轻吻她的耳朵,好听的声音,如初春融化的冰雪,流淌进她的心。
    “皎皎,待孤得到孤想要的,你想要的,孤亦会许你。”
    这是第一次,君流景正式跟她承诺,他想要给她,她想要的。他知道,她想要的,便是从落月山庄离开的那夜,她说得,她想要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人。
    他允了。因为君流景知道,刚刚那抹红衣起舞,好似妖媚一般蛊惑他心神的女子,随着岁月流光的回首,已经镌刻在了他的心间。
    他想,他此生,应该再也不会想要其他女子,即使成为天下的君主,这一点,亦不会改变。
    叶皎皎任由男子抱着,他温热的呼吸,吹痒了她的脖颈,她的眸光看向不远处的梨花白,里面是一片淡漠。
    她想要的?
    君流景,我曾经想要你身边只许我一人,而今,我只想要自由了。那虚无缥缈的帝王之爱,我赌不起,亦不敢信。
    这一晚,君流景喝掉了两坛梨花白,而叶皎皎与他相守了一夜,直到天明。
    下章还有点之前埋的坑,会填上,马上要走完剧情啦
    ☆、宫变
    明景五十三年, 乞巧节。
    天圣宫变。
    “瑜儿, 你.....你为何如此对朕?”
    原本一向霸气锋芒的明景帝, 此刻一脸的老态,身着的龙袍,上面有了些许的药渍,却无人为他更衣, 他坐在龙榻之上,手指轻颤,满眼的不可置信,指向下首那个自己宠爱了二十年的愉贵妃。
    “皇上,臣妾只是心疼你在病中,不如早些退位安享晚年,你不是与臣妾说, 你最疼泠儿了吗?那么,泠儿早点继承皇位, 也没什么不好。”
    愉贵妃依旧笑得温婉,语气柔和, 然而此刻眼底却没有曾经的柔弱,却充满了野心勃勃,看向明景帝,再不付曾经的崇拜与爱慕。
    “你.....放肆!朕的身体康健, 朕凭什么退位?你竟敢背叛朕,这是要强行逼宫吗?”
    明景帝完全没有想到,他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竟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他,甚至直接将他关在寝殿,封锁了他的消息。
    “皇上,你不把皇位传给泠儿,难道还等着太子继位救你吗?如今天圣已经乱了,北凉那边又是虎视眈眈,臣妾以为,如今你莫不如把皇位给了泠儿,也好过便宜了太子,毕竟若是他登基了,你还能不能坐稳太上皇,可都是犹未可知呢!毕竟.....当年皇后娘娘有孕之时为何身子会变弱,臣妾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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