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历代的DL喇嘛里,他的名号最为人所熟知。纵使离经叛道,不好佛法,他也永远是藏传佛教史上最为藏民所珍爱的上师。他要受的是拥戴,而不是诟病。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狠狠地吸了口气,我扫了一眼站在几步之外的绛红色身影,“丹巴,你带扎西平措去见上师吧。”没注意他的神情,我将视线转回了地面,“还有,我要下山。”
    话音刚落,扎西平措便一把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他盯住我,一脸的决然,“不行!你知道哲蚌寺周围的瘟疫有多严重么?一旦染上,无药可治!”
    见他如此,我反手握住了他宽大的手掌。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我语带乞求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更要去了。”
    扎西平措冷眼看了我半晌儿,忽地扯了扯嘴角,“我说了,不可以。”
    黑眸里的淡漠刺痛了我的双眼,我伏上他的肩头,忍不住地痛哭起来,“扎西平措,我求你了。你让我去看看,我保证我会很坚强的。”
    扎西平措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身体微微推开,动作轻柔,可眸子里的光却冰如寒铁,“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气得眼泪直流,挥开他的手,身子别向一侧,“你不让我死心,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
    “你——”扎西平措伸手板过我的身体,墨玉似的瞳孔里蕴起点点薄怒。良久,扣住我肩膀的手紧了又松。他掀了掀嘴角,声音里隐含了一丝凄厉,“好,我让你死心。”
    闻言,我的心头似有一瞬间的欣喜,但只是蓦然滑过。下一秒,心头又空洞了起来,说不上是喜是悲,只是感觉总被一层阴影笼罩着。
    转头望向丹巴,他正怔怔地看着我,眸光复杂。我勾了勾嘴角,低声说,“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他一愣,却是不自然地低下了头。其实我根本不怪他,如果我是他,只怕我会做得更决绝。心头一涩,我苦笑着抹了抹脸上的泪。
    “我跟你一起去。”扎西平措拧眉睇着我,声音又沉又硬。
    “不行!”我连忙摇头,“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要去见仓央嘉措,帮我拖住他,不然我出不了哲蚌寺多久的。如果可以……”顿了顿,只觉得声音在喉间轻颤了起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出了寺。他苦心孤诣地瞒了我这么久,我舍不得他难过。”
    视线一转,对上扎西平措墨玉般的眸子,我一拳捶向他的胸口,“说话不要总是言简意赅,这次拜托你一定要短话长说!”
    扎西平措伸手截住我的拳,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冷的手指,“这个你不用管。”他凝住我,眸光冷烈,“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不要跟他们有任何接触。记得住么?!”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成了威胁。我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嗯。”脱开手上的那股温暖,我转身看向丹巴,问道,“除了甘丹颇章,哲蚌寺里还有其他的守卫么?”
    “有的。”
    我转了转目光,“丹巴,你另外派个侍僧引扎西平措去见上师吧。你送我出哲蚌寺,帮我避开寺里的守卫。”
    丹巴朝我行了个合十礼,“是。”
    “走吧!”我伸出手,从背后推了推扎西平措,他顿了一下,转身扫了我一眼。我一惊,下意识地咽了口干唾沫。他没再理会,敛了敛眸光后便随着前方的侍僧往游廊尽头走去。这偶尔的角色对换倒让我的心情有了几分轻松。
    转身朝丹巴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我们也走吧。”
    看着前方桑烟袅袅的广场,视线却有些怔忪。虽然天天待在哲蚌寺里,但真得好久没有走出甘丹颇章了。
    寺里的香客,信徒依旧虔诚地磕着长头,光下的黑影被拉得老远,远得似乎笼到了我的心上。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发现寺庙里的人确实少了许多。而且,原本该是祥和的眉目里,显露出一丝不相和谐的焦灼。
    看来这场瘟疫,比天灾还重。怪不得,他忽然研究起了医书。怪不得,与布达拉宫的通信变得如此繁密。我倒忘了,第巴不但是西藏的摄政王,他还是杰出的医学家!
    放缓了步子,温柔的日光照落在我的面庞上,泪痕被一丝丝地发干,只留下皱巴巴的印记。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酥油奶味,还夹杂了一味不知名的藏香。
    我微闭着眼皮,默默地吸闻着这独属于拉萨的气息。直到眼底一阵温热,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却被白芒的日光一刺。可映入眼帘的,那熟悉的一景一物却慢慢清晰了起来。
    曾经我以为,这一切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肉里。可现在才发现,或许我真得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彻头彻尾的过客……
    心里冷冷地笑着,那种透骨的寒意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抬手捂了捂胸口,任周身日光浓烈,却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您……没事吧?”
    身后传来丹巴有些担忧的声音,我下意识地调整了下面部表情。相处了这么久,他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称谓。或许这就是拉萨给我的定位……不速之客。难道,这就是穿越时空的代价么?
    回了回神,发现已经走到寺门口了。我停住了步子,转身朝着丹巴看去,“我没事。你赶快回甘丹颇章去吧!”他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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