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的回复了。
    手机另一边的孟景忱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程西惟。
    他真想告诉程西惟,对没错,我不但工作上跟向未晞很熟, 还知道他一直想挖我墙角呢!
    可转念一想,以现在他跟程西惟的关系, 他又有什么立场跟程西惟说这些话?
    孟景忱在客厅转了一圈。
    这个曾经属于他和程西惟的小家,一切都还维持着他们离婚前的样子——北欧风的装潢和家具,包括沙发上程西惟当年买的那堆色彩浓烈的抱枕、餐桌上墨绿色的桌布、楼梯下那只藏青蓝的小木凳……
    他对这些颜色搭配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可程西惟不一样,挑这些小东西时,一口一个“高饱和度”“撞色”。
    这些年,孟景忱一直在事业中奔波,他以为他早已忘记了这些小细节,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些点点滴滴早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只需稍稍撩拨,就能触景生情。
    这套房子的角角落落都是他和程西惟的独家记忆,他们在沙发上一起看过电视、在花园里接过吻、还在厨房的琉璃台上做过爱……
    回忆忽然侵袭了他的大脑,孟景忱没由来一阵憋闷。他直接去车库,开了那辆大G出去。
    外面温度很低,宁城市中心到处可见的红灯笼和彩色霓虹,也无法驱散这夜的寒冷。
    车内却莫名闷得很,孟景忱扯扯领口,降下了一点窗,寒风从窗户缝灌入,顿时让他想起一些往事。
    那时他还在事业上升期,生活被各种应酬占据。生意场上一贯如此,凡是应酬就少不了女人,清纯女学生、知名交际花、美貌小明星……孟景忱有时候觉得,那几年他怕是看遍了燕瘦环肥。
    名利场的污浊虽没让他踏入泥潭,可随之而来的小麻烦却也不少。今天是这个小网红试图自荐枕席,明天是那个小明星捆绑营销,过两天又是哪位名媛放话追求……
    程西惟为此无数次地质问他,可当时的他却只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因此每次都只是轻描淡写地让程西惟不要多想。
    现在想想,他是多么残忍!
    光是一个向未晞,他就受不了;可当年程西惟所承受的,却是无数个“向未晞”。
    而他对程西惟的所有承诺,却需要程西惟实实在在地背负重担。
    时间过了很久,车子终于开进石林雅苑。孟景忱停好车,抬头从车窗里望出去,看向六楼那扇明亮的窗户。
    **
    程西惟等了一会儿也没再收到孟景忱的消息,干脆起来跟何羡一起准备晚饭。
    外婆给她发来语音,告诉她晚上跟老姐妹一起吃了,吃完饭老姐妹的孙子会送她回来。
    程西惟跟何羡就简单吃了一点。
    何羡因为林绪的事,胃口不佳,无精打采地扒了几口饭,就再也绷不住情绪,丧着脸对程西惟说:“西西,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
    程西惟点了点头。
    等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大门滴地一声,她回头去看,是外婆回来了。
    大概因为刚刚跟老姐妹聚过,外婆整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她身上穿了大红色唐装,一头护理得宜的花白“奶奶烫”,进门就四处张望了一圈。
    程西惟以为她在找何羡,便解释:“外婆,羡羡刚刚说困了,先回房睡了。”
    外婆脸上浮起疑惑:“景忱没上来?他的车在楼下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去阳台转了一圈,一副找孟景忱的样子。
    程西惟愣了一下。
    孟景忱居然在楼下?
    她趿着拖鞋跑向阳台。
    楼下,一个颀长身影斜倚在车边。过了一会儿,那身影微动,从车里摸出了个什么东西。下一秒,就有一束小小的淡蓝色火苗在夜风中颤巍巍地燃起。
    淡蓝色火苗熄灭之后,剩下一个橘黄色带着红心的小火星,在夜色中一明一灭。
    程西惟看了他一会儿,正腹诽他大晚上装深沉,来她楼下抽烟。忽然,那人像是有感应般,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程西惟:……
    外婆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不是景忱吗,原来他一直在楼下。西西啊,快让他上来,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不好。”
    程西惟有点不情愿地撒娇:“外婆……”
    外婆嗔怪:“你这孩子,我是故意为难你吗?”
    程西惟不说话了,她知道外婆是为她好,只是这种逮着机会就撮合的刻意,莫名让她压力山大。
    她只怕万一又让外婆陪她难过第二次。
    程西惟看着外婆眼里的热忱,一时也没了办法,只好慢吞吞地往玄关走去,一边换鞋一边说:“我去楼下找他吧。”
    到了楼下,孟景忱已经把烟扔了,只是身上清冽的烟草味还没散去。
    程西惟走到他跟前,装模作样地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孟景忱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回来,只是每当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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