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商业街人满为患,景观树上缠绕的彩色霓虹不断变换着光彩。
    程西惟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说:“要给孟朵打个电话吗?”
    孟景忱目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默了默才说:“不用,她太骄傲了。”
    程西惟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啊,那样骄傲的孟朵,该怎么面对丈夫出轨这件事?那不只是背叛,更是把她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程西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起跟孟景忱在一起那几年,孟朵逮着机会就教育她:“西西,现在不比以前,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靠抓住他的胃,而是提高你们事业的重合度。像你这样对景忱在做的事业一点都不懂,以后你跟景忱要是有什么问题,别怪我这个大姑姐没提点过你。”
    后来她跟孟景忱真的出了问题,程西惟也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真的是事业重合度上出了问题。
    或许,她也应该努把力,像孟朵那样,做个能辅助孟景忱的女强人,然后她气场全开,事业家庭一把抓,让孟景忱像陆殷那样处处掣肘,不敢造次。
    可即使是那样,陆殷还是造次了。
    程西惟未免疑惑,是不是“抓住男人的心”这个命题本身就不成立?
    转眼到了车子旁边,程西惟打开车门,抬头看向孟景忱。
    孟景忱脸色紧绷,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程西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以什么身份跟他说些什么。
    她想了想,最终对孟景忱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孟景忱回过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好,路上小心。”
    程西惟点头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之后,孟景忱退到一边。
    车子开出之前,程西惟又看了一眼孟景忱,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孟景忱的眼睛里流淌着脆弱与不舍。
    程西惟心脏颤了一下,可既然孟景忱没有开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别过眼,驱车离去。
    **
    这晚之后,程西惟又是好几天没跟孟景忱联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陆殷的事告诉孟朵。
    孟景忱永远都是这样,他的脆弱永远只有那么一瞬间。这一瞬间过后,他又是那个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孟总。
    《国乐盛典》的造势酒会终于如期而至。
    酒会前一天,程西惟意外收到了两个礼盒。
    第一个礼盒是孟景忱派人送来的,里面放了一件白色斜肩礼服。轻盈飘逸的面料,展开一看却发现裙摆上是名家水墨手绘的梅兰竹菊,尽显雅致中国风。
    程西惟又看了一眼礼服旁边的名牌,是她过去与孟景忱出席重要场合一贯穿的那位设计师的作品。
    大礼盒里面还有一个黑色丝绒的小礼盒,装的是VCA的一款钻石手链,低调奢华,与礼服相得益彰。
    第二个礼盒是袁斯曼带过来的,袁斯曼告诉她:“小向还在国外出差,知道你要参加《国乐盛典》的酒会,托我把礼物带给你。”
    说完,她朝程西惟家的沙发上一瞧,眉梢一挑:“哟,看来晚了一步。”
    程西惟想起自己当初亲口跟袁斯曼说已经和孟景忱断干净了,现在又被她抓个现行,顿时有些尴尬。
    她连忙接过礼盒打开。
    巧了,也是件礼服,不过是星空蓝齐胸款式,从胸口到裙摆都缀满了碎钻。
    袁斯曼看向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自己拿主意吧。”
    程西惟视线在两件礼服之间转了一圈,笑着问袁斯曼:“袁老师,如果你是我,你选哪件?”
    袁斯曼施施然在她的鸟巢吊椅上坐了下来,她虽然年近五十,但因为未婚未育,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国乐艺术,所以身材依然紧致,即使穿着宽松的改良汉服,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曼妙身姿。
    袁斯曼慵懒地托着额头:“如果是我,我一个都不选。”
    这个回答在程西惟的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想听听恩师的理由:“为什么,两件礼服都没有你喜欢的吗?”
    袁斯曼轻笑出声:“因为你完全可以凭你自己的能力在事业上大展身手,不需要区区一件衣服的衬托。”
    程西惟想了想,走到沙发边捧起孟景忱送来的中国风礼服,对袁斯曼说:“袁老师,我还是喜欢这件。”
    袁斯曼担忧地拧了拧眉,坐直身子看着程西惟:“西西啊……”
    程西惟笑着打断她的忧虑:“袁老师你别担心,不管选哪件,都只是衣服而已,锦上添花的东西,不是我人生的全部。”她说着,又看向向未晞送的星空蓝礼服,“未晞的这件很华丽,但不合适我未来古筝国手的身份。我更希望我能穿着中国风,将中国传统文化带向世界。”
    袁斯曼深深地看了程西惟一眼,发现眼前的女孩经历了过去种种之后,终于长大了,终于不再把自己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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