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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无坷往行李箱那儿走去,吊带裙从脚下褪了下来。
    镜子里一身曲线白皙。
    她从行李箱里挑了件紧身白色薄毛衫和黑色打底裤,最后外面套上了件灰白色毛呢大衣,规规矩矩的一身衣服。
    路无坷带上包和手机就出门了。
    舞蹈中心在市区,离阿释这里不远也不近,路无坷打车过去了。
    这家舞蹈中心有个很俗的名字,舞之魅,可能名字取得比较直观深受家长喜爱的原因,这家舞蹈中心开得挺大的,开设了民族舞,芭蕾舞,古典舞,街舞等课程,年龄从四岁小孩到五十岁的大妈。
    光是打车去那里就花了半个小时,那家舞蹈中心看中了路无坷的履历和实力,说一开始收到这简历还以为是她投错了,直到看到了她本人。
    对方明显对她很感兴趣,问了她一些基础问题后,还是不可免俗地对她为什么回国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
    “以你这么好的条件,在国外明显更利于你的发展,而且你现在也有一点名气了,为什么会选择回国?”
    路无坷以前其实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意思。
    人一般从国外回来无非就两个原因,混不下去了,或者想回来了。
    但此刻她自己却给不出答案了。
    她没说那些漂亮话,最终只实话实说:“就是想回来了。”
    后面整个面试走了个流程,路无坷结束面试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了。
    她这几天膝盖还没完全消肿,刚面试的时候又跳了舞,现在膝盖一阵一阵针刺似的疼,她没管,或者说早已经习惯了。
    打车回家的路上收到阿释的短信,说今晚不用加班买了堆好吃的今晚一起吃顿好的,结果回家门一打开发现人没在。
    路无坷跟她说过会儿就回去了。
    她在楼下下的车,顺路在附近买了点儿泡椒凤爪,阿释最喜欢啃这些玩意儿。
    阿释住的这地儿没电梯,她慢慢爬上了楼。
    房子在五楼,走得慢倒不是很累,就是腿有点酸。
    路无坷站在门前轻跺了跺脚,黑色打底裤下的腿线条很漂亮,笔直又匀称。
    她一敲门里头的阿释就听到了。
    阿释那大嗓门隔着扇门都能听到。
    “路无坷,等等啊,马上就来!”
    她应该是在忙活什么。
    楼梯转角的声控灯灭了,路无坷眼前登时陷入一片漆黑。
    两秒后,她跺了跺脚。
    灯亮了。
    路无坷盯着那灯看,过会儿灯又暗了,她又跺跺小脚。
    跟个灯就这么无聊地玩着。
    阿释来开门的时候迎面扑来一阵热气,她头上箍了个绿色青蛙发带,脸上还挂着水,明显刚在洗澡。
    阿释大学那会儿什么奇奇怪怪的发色都染过,大红色染的次数最多,现在进入职场了还是这个样儿,想染什么发色染什么发色,毕业找工作那会儿还跟国外的路无坷吐槽过一公司因为她那头不算很绿的原谅绿把她给刷了的。
    现在她是一头奶奶灰,发尾还滴着水。
    阿释抹了把脸上的水,让开身让路无坷进来:“路无坷,你看姐姐我多爱你,我这澡才洗一半呢就来给你开门了。”
    路无坷进了门,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问阿释:“你做饭了?”
    这话连阿释自己听了都不信:“怎么可能?”
    她带上门:“炖着汤呢,我妈远程视频教学的。”
    阿释自己一个人在外头不是吃泡面就是叫外卖,跟大学那会儿没什么两样。
    她那头发没一会儿就把地砖给滴湿了,急匆匆往浴室跑:“我去把澡洗完啊。”
    阿释小客厅矮几上放了几个买来的菜,都还装在一次性塑料盒里,路无坷过去把买的泡椒凤爪放下了,进了房间。
    这几年在外头奔波来奔波去,她有个经常把跌打损伤药带在身边的习惯。
    路无坷在行李箱旁边坐下,卷起了右边裤腿。
    她拿了里面的喷药对着膝盖喷了一通。
    阿释没一会儿就从浴室出来了,在外头喊她。
    路无坷放下裤腿起身出去了。
    阿释在拆矮几上的塑料盒,路无坷到料理台那儿洗手后拿了两副碗筷过去。
    阿释盘腿坐在瓷砖上的小垫子上,用嘴把一小袋调料给撕开了:“你今天去哪儿了?”
    路无坷也在一张毛垫上坐下了,没瞒着她:“去一舞蹈中心面试了。”
    阿释把酱汁挤调料碗里,顿住:“你要去教小孩儿?”
    路无坷点头:“临时找的工作。”
    她想起昨晚路无坷去找沈屹西,虽然路无坷回来后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昨晚她和于熙儿都没从她脸上找到半点情绪。
    阿释看着她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会儿突然问了她一句:“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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