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端了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顾少延,半杯香槟,两人都一仰而尽,年少时肝胆相照的朋友,彼时一个落难,一个束手无策,那时候的困窘,至今想来,犹历历在目。
    “老大,你这次回来,有什么计划吗?”程一城对他斜了斜眼睛,示意他,对朵朵说些什么。
    顾少延望着默不作声的朵朵,“朵……”,一个朵字刚出口,赵云熙款步走了过来,极明丽优雅地对着程一城和阮朵朵笑道:“对不起,我借少延一下。”
    又侧身对顾少延道:“少延,爷爷喊我们过去一下。”
    顾少延点头,“好!”
    对程一城道:“后面联系!”
    临走前,深望了阮朵朵一眼。
    阮朵朵的唇角一直保持适宜又官方的微笑,一直到看着顾少延和赵云熙的背影走远,抿了一口红酒。
    那个每天嚷着要背她的男孩子,或许,真的,不存在了。
    心里有一处,像有软刀子在磨,一点一点,割不断皮肉,扯不开神经。
    蓝黑色小手包里,手机响了一下,阮朵朵将酒杯递给了程一城,拿出手机,发现是许姐姐,“朵朵,要我来接你走吗?”
    “许姐姐,你一早就知道了?”想到许姐姐那天给她票时的欲言又止,阮朵朵笑问道:“其实,这才是那个坏消息,对不对?”所以,才会特地给她两张票,让她自己来看看。
    那头的许奕心声音低缓,“对,一周前,我就听到了消息,顾少延的公司开发了几个游戏项目,选择和赵家合作,今晚不仅是欢迎赵云熙回国,赵俨实还要向京城整个上流圈子介绍顾少延,不是以合作者的身份,而是以,赵小姐的男,男伴。”
    阮朵朵知道许姐姐是不想刺激她,所以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词。
    原书是以尤茹茹的视角写得,只写到尤茹茹在宴会上被客人刁难,没有写到顾少延的出场,所以阮朵朵不曾知道,顾少延在早期和赵云熙的潜在关系。
    许奕心听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不觉微微叹了一声,“朵朵,没有过不去的坎。”
    阮朵朵苦笑,“却有难过的劫。”
    “要是想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在附近喝咖啡。”
    “好!”
    挂了电话,阮朵朵一把接过程一城手里的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将半杯红酒喝得点滴不剩!
    程一城默默掏出了手机,点开小群,“我感觉,阮小弟,今天晚上搞不好要闹酒疯。”
    程小帅:“要是砸坏了,我赔不起怎么办?”
    机灵敏:“支持阮姐上,我零花钱都给你!”
    萱草:“还有我的!”
    元芳:“女同胞们,冷静一点……”
    机灵敏:“渣男,滚开,你们要是站在顾少延那边,以后我们就断交!”
    机灵敏:“你们忘了,他刚走的时候,搞得阮姐多难过,还被老班喊去谈话,犟口不承认自己失恋,你们都忘了吗?”
    这件事是他们上大学之前,去看老郭,老郭和他们说的,那时候朵朵已经来了京城。
    机灵敏:“现在还这样,欺负我们阮姐不拎砖头了吗!”
    机灵敏:“我明天就给阮姐寄砖头!”
    沈敏现在在申市读大学。
    机灵敏:“程二哈,照顾好阮姐,不然回来,我打爆你狗头!”
    程小帅:“。。。好,遵命!”
    周景明:“……老大可能有缘由,敏敏你先别急。”
    周景明:“一城,你找时间问下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大如牛的程一城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到“嘭嘭嘭”的一声,一连串玻璃碎地的声音,朝左看去,香槟架被推倒了,旁边站着手慌脚乱的尤茹茹,还看了他和朵朵一眼。
    阮朵朵也听到了动静,她喝的有点微醺,脸上泛着一点桃红,晃着脑袋问程一城:“你说,该不会是看到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碰到了吧?”
    很快就有主管带着人处理,只是碎片洒在地摊上,多多少少有点难弄,主家为了这场晚宴,特地请室内设计师设计的布局,香槟架那边是一大块几何形的地毯,一时间替换都不好换下。
    主管怕担责,当场就摆了脸色,只是碍于客人在,没有开口训斥,可以想到,一会尤茹茹去后面,会被怎样刁难。
    在阮朵朵看来,工作上失误,被领导批评,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尤茹茹现在才18岁,委屈的当时眼里就含了泪,跟着拣碎玻璃的时候,手不小心被划破了,冒出嫣红的一串来。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聊天,听到响声,都看了过来。
    青涩又难堪的少女,在鲁迅的《肥皂》里,自来就是男人们喜欢看的一类,彼此小声地讨论着,时不时传出一两声颇有意味的笑。
    尤茹茹又难堪,又窘迫,好像浑身上下,都被人透过衣料看穿了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阮朵朵已经看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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