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面对他。
    她现在对他的感情有点复杂。他可能是她养了几年的小乖,她本该觉着亲近的, 但或许是他的身量太过高大,虽然有些瘦削,可是不掩他成年男子的强壮,跟小乖相去甚远, 她看着他并不觉着亲近。
    又想起他诱她动心,使她在这未知的世界中有了软肋,她便不想看见他。
    贺文璋对人的情绪感知不如她敏锐, 但是此刻也能察觉出来她不想搭理他。他并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伤心,反而心中一片柔软。
    她被他吓到了,他要好好哄她,拿出十分的耐心出来,让她知道他对她是无害的。
    “要再睡会儿吗?”他如常一般问道。
    于寒舟摇了摇头,坐了起来:“不睡了。”
    晚上不得不同床共寝,是无奈之举。现在天都亮了,再跟他躺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她便浑身不自在。
    “好,那便起吧。”贺文璋道。
    唤了下人进来,伺候穿衣洗漱。
    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头发的时候,贺文璋接过了丫鬟手里的梳子,要给她挽发髻。
    于寒舟制止了他:“让绣屏来就行。”
    绣屏是给她梳头的丫鬟。
    “我来。”贺文璋没有听她的,站在她身后,非要给她梳头发。
    于寒舟不好在下人面前拂他面子,被他捉起了一缕头发,不禁有点郁闷。却又知道他清楚她不会在下人们面前拂他面子,才这样执意,忍不住就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丫鬟们见了,便笑道:“大爷也不是头一回给奶奶梳头了,怎么奶奶还这样害羞?”
    都以为她拒绝贺文璋梳头,是因为害羞。
    “皮痒了?”于寒舟挑眉瞪过去。
    丫鬟们便咯咯地笑。
    贺文璋站在于寒舟身后,眼里也荡开了笑意。他就说,她跟小猫一样,瞧这瞪人的架势,一点都不凶。
    虽然很是别扭,但于寒舟还是由他给自己挽了发髻。站起身,净了手,坐在桌边,开始用早饭。
    她因为昨天的事,再看贺文璋便觉着别扭。但是两个人太熟了,几乎日日混在一处,明明心里觉着别扭,可是抬头看着他熟悉的脸庞,看着他熟悉无比的一举一动,往日里厮混出来的亲近感便又浮了上来。
    于寒舟心里郁闷,不再抬头看他了。
    她闷头用饭,贺文璋也不打扰她。不能迫得太急,要一点一点,慢慢来。
    他们有的是时间。
    贺文璋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吃过了饭,然后唤了昨日跟在身边的下人过来,问道:“那人扭送见官了吗?”
    “回大爷,已是送去了衙门。”
    贺文璋又问道:“可报上府里名号了?”
    “已是报上了。”下人又道。
    贺文璋这才点点头。沉吟了下,他道:“那人是流民,只是被雇佣,并不知道雇佣他的人姓甚名何。送去官府审问,不见得能问出来。”
    这样想着,他便去了书房,提笔画了一副肖像出来。交给下人,说道:“去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下人?”
    他要找出昨日使坏的那户人家。
    昨日的事,已经是结了仇,总不能结了仇还不知道仇家是谁。
    “是。”下人双手接过肖像,就要下去办事。
    却听贺文璋道:“等等。”说着,贺文璋将画像又拿了回来,走到于寒舟身边,捧给她看:“你瞧瞧,这像不像昨日来问我们买灯笼的人?”
    于寒舟搭眼一看,点点头:“像。”
    他过目不忘,昨日那人拦路要买灯,他自然记得模样。且他画功不俗,画一幅肖像出来,再简单不过了。
    偏要拿来给她看,非要跟她多说一句话,于寒舟心里哼了一声。
    贺文璋见她点了头,才重新走回去,将画像交给了下人:“去办事吧。”
    “是,小的告退。”下人捧着画走了。
    贺文璋这才走回来,在于寒舟身边坐了,并跟丫鬟们解释昨晚的事。
    “太可恶了!”
    “这是什么人家啊!好生歹毒!”
    丫鬟们都气得不行,还有的说:“这得告诉侯爷和夫人,不能轻饶了这样的人家!”
    若非大爷昨日带的人多,会发生什么事,简直不堪设想!
    因为贺文璋没有说于寒舟的功劳,只说是下人拦住了,丫鬟们不知实情,都以为是下人带得足,才没有吃大亏。
    “先不必。”贺文璋摆摆手道,面上一片稳重,“打听出来历再说。”
    打听出来后,交给文璟办就足够了,一点子小事,不必惊动父亲和母亲。
    说完这事,他偏头看向坐在旁边撸猫的于寒舟,眼底一软,温声问道:“也不知大哥准备得怎么样了?可要使人去问候一声,看看还缺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安大哥过了正月便要离京,前些日子已经使人把肃县的手札送去了,安大哥还特地使人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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