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出现皱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度,反而平添了几分岁月打磨后的沉淀下来的风华。
    殿下面是西域舞蹈,八个舞娘腰细臀肥,极尽妖娆之态。武元帝看着生厌,忍耐着舞曲结束便直接让她们滚蛋。周贵妃见触了龙鳞,赶紧进入下一个环节,献奉贺礼。
    每年这个时候,争奇斗艳,无非就是博帝王一笑。若是能得帝心,妃子可有一夜垂怜,子嗣可令帝王另眼相待。
    可每年都献寿,贺礼早已到了乏善可陈的地步,哪里还有多少惊喜。
    武元帝百无聊赖收着礼物,面沉如水,气氛越发凝重。
    很快就到了大皇子百里玉温,大皇子是周贵妃的儿子,如今已有廿四岁。
    和武元帝不同,百里玉温长得更像他母妃,长身玉立,头发半盘于顶扎了个发髻,容貌俊美。
    武元帝重文轻武,这文雅书生模样的儿子,他很满意。
    这个孩子不仅懂事,还会讨他欢心,每年送来的礼物都是花样百出,用尽心思。
    见是百里玉温登场,武元帝不由正了正身子,就见百里玉温带来了一幅画卷。
    笔走游龙,墨洒绢纸,江山尽在泼墨中。
    武元帝眼前一亮,“这可是郑公的《江山泼墨图》?”
    周贵妃看着武元帝有了笑模样,这才暗舒口气,暗暗朝百里玉温使了个“干得不错”的眼神。这几年陛下的心思越发难揣测了,前一刻还是风调雨顺,下一刻便是狂风骤雨。
    “启禀父皇,正是《江山泼墨图》。”
    武元帝惊讶,“你是如何得到的此物?朕也曾让人寻过,可久寻不到。”
    “儿臣之前南下,碰巧救了一位老者。细细攀谈才得知他是郑公的好友,得他引荐儿臣才有幸见到郑公,求了这幅画来。”
    “不错不错,”武元帝抚手,“快将画收起来,等下朕焚香沐浴后再好好瞧瞧。”
    百里玉温让人将画小心卷起放在长匣子里送了上去便回了坐席,意得志满。
    之后又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人,贺礼差强人意,武元帝也都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万妃生的小皇子进献完,献礼也算告一段落。
    按照惯例,武元帝身边的近侍太监扯着嗓子喊上两声“可还有人献礼?”,喊完便可进入下一个放烟花的环节。
    这话问了二十年,每年都只是近侍太监的独角戏,走个过场罢了。
    可没想到今年竟然有人接了这句话,“儿臣有礼要献。”
    儿臣?哪个儿臣?
    一男人双手将木匣举过头顶从暗处走进,他头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身穿裘衣劲装,腰间别着马鞭,倒像是刚从马场归来。
    武元帝不动声色,若有所思。
    百里举举着木匣来到殿前,被护卫拦在了殿外。
    他将木匣托于胸前,抬起了头,“儿臣百里举,拜见父皇。儿臣祝父皇身体康健,祝大周国国泰民安,外无敌患,内无纷争,享永世繁华!”
    众人哗然,这才想起来宫中还有个默默无闻的三皇子。
    七年不见,三皇子竟然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眉宇间的锐气更是和陛下如出一辙,五官与陛下有七分相似,可与陛下相比又更为挺拔俊逸。
    明明拿出哪个五官来,都和陛下极为相似,可组合在一起,却比陛下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俊美无俦似云中仙。
    武元帝怔怔看着眼前青年,就像看到了十八岁时的自己。
    那时候他还不是帝王,一身绒衣轻甲,带兵上阵杀敌,血气方刚,满腔豪情。
    正是这个年纪,正是这副模样,正是这般穿着打扮。
    七年了,距离李后之死已过七年。
    这七年来他再未见过老三,现如今看到这个孩子的一刹那,多年来困扰在他心头的一件事顷刻间便土崩瓦解了。
    容貌是骗不了人的,渗入骨血的气质更做不了假,这就是他百里巳端的孩子,是大周朝亿万子民的少主人!
    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自己最疼爱的三儿子,年纪轻轻便会为自己研磨捶背,时常逗得自己开怀大笑。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不愿面对李后的事情,排斥与李后相关的一切。
    如今见到这个七年未见的孩子,即便是与李后有关,他竟也生不出厌烦,只剩下涓涓而来的怀念和长者的疼惜及歉疚。
    他恨李后,可李后说死就死了。
    无处宣泄的恨意让他也恨死了这个无辜的孩子,让他在孤寂中过了七年。他拿着李后的过错来惩罚了他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啊。他这七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那样一个被自己娇惯大的孩子,那七年到底是怎么熬下来的?
    “举儿,你要献给朕什么?”看着这个与自己极像的儿子,武元帝不由放缓了语气,仿佛他面对的还是少年时候的三皇子。
    他惯常对百里举用这种语气,如今历经七年的空白,他突然长大,烙在骨子里的习惯一时半刻也改不过来。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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