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起来,就卫章没收,因为他天生不招蚊子,大家在一起蚊子就是围着其他人叮不叮他,拿了没用所以让出来给其他人用。
    然而这天宋小小去茅房,却在秽物中发现了一只香囊的一角。
    虽然已经脏污,但仍然能辨认出香囊原本的颜色。宋小小做这些香囊大多是花花绿绿大红大紫的颜色,就一只是很浅的素色,宋小小觉得温宁向来喜静,不爱与其他人凑在一起,特地把这一只素色香囊给了他。
    宋小小从茅房走出来时看着心情有些低落,正好被也要来上茅房的唐玥看到,便问他怎么了,宋小小说温宁把他送的香囊扔了。
    唐玥素来心大,无所谓道,“丢便丢了,你垮着脸做什么,你那天给卫章他不也不要,也没见你难过。”
    宋小小低声道,“那不一样。”
    但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宋小小不善言辞表达不出来,让他仔细分辨的话,大概就是卫章是没有收,而且他不要只是因为香囊对他没用,而温宁却是收下了又看不上,随手丢弃了。
    大家本来都是同窗,真要论出身,谢云瓷是大儒山长之子,不是更高,但他也素来与大家同吃同住待人没有半分不同,温宁却除了谢云瓷之外不愿多与其他人相处交谈,总有一种看不上他们其他人的优越感。
    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心意被人如此糟践,换了谁都不会好受,宋小小心思敏感,有一次还无意听见温宁用乡下人指代他们,免不得多想。
    宋小小的感觉其实并不是他胡思乱想,温宁往日在京都也是惯常能见到达官贵女,在到温司兰身边伺候替他按摩缓解头痛前,他存的都是攀上高枝夫凭女贵的心气儿。温家是京都官门大户,温司兰虽然丧了妻主,但仍然有温家嫡子的身份在,妻家也不敢轻待,哪怕只是在温司兰跟前伺候的下人,他对书院里这些平民男孩,也确实带着一分高高在上的轻慢。
    时间长了,如唐玥那般心大的,或是卫章那般心思都放到别处去的察觉不出来,像谢云瓷和宋小小这般心细的总会发现一些端倪。
    谢云瓷有次对温宁说,“在书院,不兴人伺候,也不兴门户高下之见,我等均为同窗,先贤圣人有言,有教无类,一视同仁。”温宁只当谢云瓷是在回应自己之前对他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的话,却没意识到谢云瓷其实是在委婉提醒他对其他男孩的态度。
    谢云瓷提醒了两次见温宁无动于衷,便也随他去了。
    卫章对小院里的暗流全然不知,他正在和他的算筹较劲,程楠教完方田术准备接下来教他们衰分术。程楠给女学生们上算字科,考虑到常科试的偏向,算题更多与赋税、徭役等内容相关,给男学生们的算题就要生活化多了。
    这回,张三终于不种红薯了,她开始养牲口了。
    程楠给他们留了题,说梁人张三养有一牛一马一驴,每日喂粮十四斗,若驴食半马,马食半牛,问,牛、马、驴每日各食粮多少?
    题还没算出来,这天上午的小课后,叶晗把他还有谢云瓷、温宁、唐玥几人叫了过去,叶晗看起来心情很好,“你们谢山长,居然低头来问我借人了。”
    算算时候,差不多又该进行这一季的情境演练了,上一次是骑射对抗,这一次谢光一直在想用是什么形式来考查,前阵子她同另一董派书院的山长修书往来,听了对方最近用的形式,觉得不错,打算借鉴一二。
    这形式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弄一个假公堂,让这些女学生轮流当断案官,来处理谢光事先安排好的案子。有案子自然要有苦主,有犯事的人,若是让女学生自己来扮就怕她们互通有无,失了演练意义,于是谢光这天突然想到了叶晗那边的男学生。
    叶晗带着人去见了谢光,卫章几人对这种演练感到十分新奇,对他们来说,就是扮好谢光给他们安排的身份,背好谢光给的与身份有关的内容,以应对演练时女学生的问话。
    案子共有三个,谢云瓷是第一个,他扮了一个隐瞒家中人口的农户,这一案需要用到算字科和法字科的内容,算出这户人家这些年隐瞒人口而少缴的税赋,再根据律疏判罚。
    常科试是一科一科分开考试,考试时互相之间并无关联,传统书院也都是分而习之,也就只有董派书院才会出现这种将多个科目结合起来的考查。
    卫章和温宁则是第三个案子,分别是两个互相指摘的邻人,一人养鸡一人养牛,养牛的每天从鸡窝顺走一枚蛋,养鸡的每天从牛圈偷偷挤走一碗奶。
    叶晗听完这三个案子,问谢光,“头两个我大概知道如何来断,但这第三个邻里纠纷,可大可小,你看如何断算是对?”
    谢光道,“无所谓对错,只要说出理来都可,我正好想看看她们每个人的行事风格。”
    几天后,书院的女学生们开始一个个依次进行这一季的情境演练,谢光在旁观看全程,卫章也一次次以他所扮的身份被带上“公堂”。
    这第三个案子,如谢光所说,断法不一,有说远亲不如近邻还是以和为贵让两人握手言和的,有问了两人顺手牵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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