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什么?”
    时景扬起手中的酒杯,急地抛酒入了嘴,假定镇然道:“我笑什么可还得与你报备?”
    时枫抽抽嘴角,冷冷道:“大哥可别高兴得太早,或许母亲说道的人就是大哥你呢。”
    听厌烦了他这些话,便觉得无趣,时景只好一语道破:“本就是我。”引得时枫欣眸绽出光芒,“你说得可是真!”
    “自是真。”时景道得果断,神色却未变。
    “那太好了!”
    只顾着自己的时枫忽地觉着心旷神怡,话声扬落,方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变了脸色,憨笑着向时景说道:“大哥……那你一点都不担心么?你可是对钟雨嫣一点感觉都没啊。”
    “你怎么知道我对她没感觉?”时景目光直向前,语声也没有一丝起伏。
    “难道你有?!”时枫诧异道,简直比他还激动。
    “当然没有。”时景直言道,眼帘慢敛而下。
    时枫像松了一口气,又替时景担起心来,片刻叹声道:“哎,那该如何是好?母亲若是同祖父草草定了此事,你可连回绝的余地也没有啊。”
    时景仍不动声色,好像要娶钟雨嫣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
    他总是这般不为世事动容,时枫倒很是艳羡他这一点,对待何时都能心平气和,行人不紧不慢更有条理,所以他活了十七年,大都没受过什么挫折。
    唯一的挫折,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时景这十七年算是过得一帆风顺。
    直到——
    云浅这团大浪卷进他的生活……
    第23章 23 撞面
    有顷,时景的神色抹上一丝如暖春风的悦色,像烈日下融化了冰山的一抹焦光。
    他稍稍低眸,嘴角漾出的笑意也让时枫看得云里雾里,又闻时景低声沉若悠海:“该来的事,迟早会来。”
    时枫被他这句话呛了一口酒水,忙抬手狼狈地抚拭了嘴角,“看来你是真不介意。”
    他说着便笑了,又不怕死地调侃一句:“雨嫣妹妹有福了哟。”说完笑得更大声了。
    时景冷冷瞪了他一眼,他那眼神就像穿寒刺骨的冰剑,让时枫一霎便疾疾收回笑声,抿住嘴唇正忍着笑。
    说书人又起声了,时景将目光又放到不远处的云浅身上,临前座下的人纷声渐渐缓淡了,都竖直了耳朵聆听,云浅和云莜也不例外。
    云莜好不容易领悟完说书人刚才所说之言,这会儿又开始另说其话,可她跟不上来,就得重新细细琢磨了。
    “要说近日疯传之事,说那云宅嫡千金云浅性情大变,苛责奴婢、打骂云四公子、和丞相二夫人闹了许多不愉快,许多人都不信,但也有不少人信了,只因亲眼目睹了一个受了重伤的丫鬟从云宅被活生生赶了出来。”
    云浅低眸喝茶之际,怎知说书人这一刻语出惊人,给了云浅一个措手不及,一嘴茶差点便从口中喷了出来,还好她反应快,急地咽了下去。
    他此话一下,座下几人纷声不绝,更将目光都投向了云浅这边来。
    云浅啜了茶后便呆若木鸡,可片刻又昂首而起,眼眸里没有半点心虚,只有忽高忽低的傲意,她思量一番,做了个最得体的表情出来,目光无畏向前,温婉露笑。
    临前的人正交头接耳,倒也没有一丝怯意,不嫌热闹地议论着。
    “这不就是那云宅嫡千金嘛?”
    “是啊是啊,我看着与此前并无什么不同嘛。”
    “你此前见过她?笑话,你在哪儿得见她的真容?此前她可几乎没有出府露面啊,见她一面可谓极难。”
    “可今日她却破天荒地光临这云梦山楼,也是难得啊。”
    “既然城中非议未绝,她人又身在此处,何不询她几声?也可破了那传言。”
    “我看,她且真比从前有了些许不同。”
    “哪儿不同了?还不是同往前一般绰约多姿?便是传言罢了。”
    常人听风是风、看雨是雨,云浅早见得多了,此刻要她闭口沉默是不可能的事。
    事到临头,她不来说两句为自己辩解更会显得自己心虚。
    诧然不已的时枫瞪圆了眼睛,叹道:“这说书先生倒是一点不避讳啊……云姑娘可就在座下啊。”
    时景却安然如初,抬了抬下巴,眼底的光愈发地亮,纷而聚在了云浅脸上,他看着她缓缓站起,扬袖一定,越细风而起,她的目光更是坚定,没有半点虚意。
    云浅早已酝酿好一切,霎时扬声而起,温婉如初:“今日之事,我自是听说了。只是觉得太过可笑,我便不多做辩解了。人心自有天看,清白之人何故为虚事做辩解?”
    她此般能言善辩让云莜绽着晶亮闪闪的双眸看着她,眼底尽是敬服。
    时枫更是目瞪口呆,他印象中的云浅可从没有这般辩口利辞,她虽高雅端娴,但到底也是温弱了些,更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辩言。今日见识到她不动声色的强悍,自是惊奇不已。
    半晌,他才平声道:“这还是云姑娘吗……”
    时景泰然自若,只轻轻勾嘴一笑,清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韵暖。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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