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以他认为他现在棒打鸳鸯是正确的。”
    赵烜心里苦涩,“所以我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先生为小师妹挑选夫婿?”
    女皇掐了下手指,移开视线,不忍再看他这张伤心欲绝的脸,低低道,“承天,你要知道有舍才有得。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说完,她起身进了书房。
    等她一走,天皇上前拍拍他的背,“想开些不好吗?你现在还年轻,头一回喜欢姑娘,我能理解。但是你等你再大一些,你就会明白,感情不算什么。”
    赵烜抬头,“那您病好后,为什么一直没有纳妃?”
    天皇被他噎住,随后找到理由,“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皇奶奶对我掏心掏肺,在我病重的那五年,尽心尽力替我守着赵家江山。我病一好,我就纳妃伤她的心,我还是人嘛。”
    赵烜没大没小道,“对您来说,理所当然。对我来说,就成千难万难了呗?原来,您也会犯以貌取人的错误。”
    天皇弹了他脑门一下,“好小子。还真是长劲了啊。居然知道怼人了。朕是不是该教教你什么叫尊老?”
    赵烜伸头过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那您打吧。我反正心已经疼得不行,身体再疼,也感受不到了。”
    天皇下不去手了,推开他脑袋,嫌弃得不行,“行啦。都多大的人了。难过,你就躲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哭,别被人看到。多丢人。”
    赵烜:“……”
    听听这是当长辈说的话吗?他都难过成这样了,他也不安慰他。
    赵烜郁闷地回了自己的宫殿。
    自打会试结束,他正式开始监国,每天都要批阅奏折。
    而皇爷爷和皇奶奶无事一身松,整天在宫里赌钱。
    当帝王有一点不好,国家大事全堆在他一人面前,却连个可以分忧的人都没有。
    批完一天奏折,已是华灯初上,站在皇宫最高处,俯瞰京城万家灯火,冷风打在他脸上,他心里油然升出一丝孤寡之感。
    怪不得历任帝王都说自己是孤寡老人,站在高处不胜寒,哪里还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赵烜想说服自己放弃,可是当他得知先生在京城广招弟子,他还是急了。
    这天,他换上便衣到了状元楼。
    先生花重金包了这家酒楼三天,许多学子慕名前来,只求能得他指点。
    只有赵烜知道,先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女儿挑个好人家。
    要不然,先生也不会在条件里写着,未有婚约,年龄不过二十二的男子前来。
    只要稍微动点脑子都能猜到先生的意图。
    陆时秋也确实如赵烜猜的那样,他已经打算好了。
    有本事的男子不可能入赘的。但是他可以让囡囡像张夫人一样结个契约。
    他可以尽心教对方,让对方考上进士。而对方只要不出去鬼混,尽丈夫的本份。如若想毁约,将来两人的孩子都得归他女儿。
    当然他还得把关,不能找那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更不能找那种意志不坚定的软弱男人。
    前者担心反噬,后者会拖女儿后腿,让女儿受他人嗤笑。
    陆时秋秉持广撒网,多捞鱼,尽量从全方位考查对方的人品。
    实在没办法,他可以让四乙帮忙,把对方从出生到现在,发生过的每一件事都列出来。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学识如何,在陆时秋看来不重要,重要的人品。
    所以他对每个学子都很和善,招待十分周到。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来了个搅局的。
    皇太孙来临,又穿着便衣,明显是微服私访,陆时秋自然也没了顾忌,凑近了问道,“殿下怎么会来?”
    赵烜抿了抿唇,看了眼四周,装傻道,“先生为朝廷选拔人才,劳苦功高,弟子只是想过来见识一番。”
    陆时秋:“……”
    这脸皮咋这么厚呢。
    他什么目的,他就不信这人看不出来。分明是来搅局的。
    只是人家来都来了,他一个当先生的,还能把人撵出去不成?
    再说了,人家毕竟是皇太孙,也确实得罪不起。
    虽说他打的主意是招婿,但是也得有块遮羞布。主题是学术论赛。
    陆时秋先上去抛砖引玉,立刻有学子上去接力。
    为了让陆时秋看中,这学子也算是拿出看家本领,底下学子听得聚精会神。
    只有赵烜一人看不顺眼,穿得这么齐整,一口一句先生叫着,就像兽园里的那些花孔雀,只想着讨好和取悦先生。
    作为先生的好弟子,他得让先生知道,真正好弟子是什么样的。
    于是赵烜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去跟那人辩论。
    他本来就是陆时秋的弟子,学识远超众人,再加上长得俊美,几乎是碾压式地辩倒了对方。
    他还挑衅似地看了眼底下的学子,“你们有谁不服,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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