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绳子松开后, 束缚没了,刘光同跌坐在地上, 整个人虚弱不堪。
    陆时秋让牢头松开他的胳膊, “没事,我来扶着他。”
    刘光同身上全是伤,显然已经到了极为疲惫的地步。也是啊, 进来后, 就一直被架在这儿,铁打的人都要受不住, 更不用说刘光同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
    牢头松开胳膊, 刘光同连抬胳膊的劲都没有,掀了掀眼皮,轻声问, “你是来审我的?”
    他声音很虚弱,轻轻地,像是喘不过气似的。
    陆时秋抬头,“我想让你走得舒服些。”
    赵烜一怔,那牢头猛得抬头,想着自己要不要阻止对方。
    却见陆时秋扶正刘光同,让对方不要弯曲,胳膊自然下垂,而后他陪刘光同闲聊,“天皇有令,明日就要送你上断头台。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
    刘光同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想了想道,“我想吃一品斋的八宝鸭,状元楼的步步登糕……顾家酒楼的云中仙。”
    “好。我晚上给你送过来。”陆时秋轻轻一叹,“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吗?”
    刘光同僵硬地动了动脖子,目光看向他儿子牢房的方向。那边已经没有了惨叫声。
    陆时秋低叹,“你知道的,我帮不了他。”
    刘光同虚弱地笑了下,“没关系。是我连累了他。下辈子,我一定补偿他。”
    陆时秋伸手在他脑袋上抚了抚,“你要不要睡一觉?以后想睡也没有机会了。”
    “好。”
    牢头和赵烜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什么断头台?案子还没审完呢?
    紧接着,他们又听到陆时秋在……在哼唱。对!没错!他在哼唱!仔细一听竟是小时候娘亲哼唱过的摇篮曲。
    赵烜和牢头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是目呆呆看着他哼唱完。
    又听他继续开口。
    “你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你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有重物在往下拉你的眼皮。”
    “眼皮很快就会沉沉地合上。”
    “你越想睁开眼睛,越是觉得眼皮沉重、松弛、无力,你的眼睛闭得越紧。”
    而后,又重复上面的话。
    牢头一头雾水,赵烜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时秋伸出手指碰了碰刘光同的胳膊,“我现在碰你肩膀,你有没有觉得松弛、无力、沉重。你准备好了吗?”
    刘光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身体开始向旁边倾斜。
    这表明他已经彻底放松,进入催眠状态了。
    陆时秋继续道,“你现在很温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房间,有床,有桌子,有椅子。你很累,想不想坐下休息一会儿?”
    刘光同支吾两声。
    “对,坐下吧。”
    ……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刘光同坐在房间里写信,他的儿子敲门进来,跟他说自己看到了皇太孙。
    他斟酌半晌,决定写信给父亲以前的同僚,请他们派人把皇太孙截住。
    信写得很快,他不敢耽误,立刻马不停蹄去送信。跑得太急,他还跌了一跤。
    回来后,他继续躺在床上歇息,很快他的眼皮很重,很重。
    “为什么要截住皇太孙?”
    “当然是用他威胁天皇女皇了。就因为他们执意施行‘一条鞭法’,我爹才受不住打击死了。我刘家良田少了一半。那可是我们刘家祖田,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被天皇女皇给抢走了。我怎么能甘心?”
    “嗯,有道理。那你写给了谁?”
    “杨起隆。”
    “还有呢?”
    “就他一个,其他人,我不信任。”
    “为什么?你有他把柄?”
    “那当然。我爹以前查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如果我把它交出去,他必死无疑。他必须听我的。”
    “那些证据在哪里?”
    “在……被我藏在雨前街右巷那口水井里。”
    ……
    “天!真的问出来了!”牢头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一双眼睛钦佩地看着陆时秋,“您这是摄魂术吗?您能不能教教我?”
    陆时秋甩开他胳膊,义正言辞纠正,“什么摄魂术?我这是催眠。”
    牢头这才觉得自己失礼,讪讪地笑了。
    赵烜眼含笑意,“先生,您这催眠法真的很灵。”
    不等陆时秋回答,只见刚刚还睡得香喷喷的刘光同已经睁开了眼,他捶了捶脑袋,“我这是?”
    不多时,他的意识全部归拢,下意识就想咬舌自尽。
    却被牢头阻止了,“你现在自尽已经晚了,刚刚你可什么都说了。”
    刘光同眼睛瞪圆,“这怎么可能!”
    陆时秋却不理会他,示意赵烜去找那账本,并且派人抓杨起隆。
    赵烜和陆时秋出去,直接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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