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一时情迷,或是当真移心别处,于卫瑜,于她的情意,都是辱没。
    自此卫瑜便心灰意冷,独自挺着已有六月的肚子,搬离了二人曾经共同布置,亲笔题名的关雎院。
    而秦鹤彬被太傅杖责一顿,家法伺候之后,看着妻子冷漠的双眼,似是才反应过来。
    心中痛悔自不必言说。
    林倩作为寄居秦府的远房表小姐,于此事中所作所为本足以令太傅将其驱逐,却在一月后诊出孕脉,自此永远留下。
    林姨娘听着卫瑜这般淡淡述说,轻笑起来,笑声渐大,神色也几欲疯狂。
    “你又何必作出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来,既是毫不在意,当初生下大小姐便可以和离,何以不舍至今?”
    是啊,当初父母亲愤然前来,替自己撑腰,公公心有愧疚也言明绝不干涉,自己为何不离开呢?
    秦鹤彬?不,早在他背弃誓言之时卫瑜便已经心死。
    想起来了,泽儿,还有元儿。
    自己当然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当时泽儿年仅三岁,家中巨变也不敢哭闹,只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神色仓皇。
    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声声啼哭,卫瑜心仿若刀割。
    卫瑜明白,依着公公品性,还有秦府家风,自己的一双儿女不会受到任何怠慢。
    但是,但是。
    卫瑜终究选择了留下,没去理会欣喜若狂的秦鹤彬,卫瑜牵着儿子,抱着女儿一步步回了自己院中。
    说到底,还是存着一丝报复与惩罚的心吧。
    若是自己对他还有半分情意,便是彼此折磨。
    幸而早已心死,这般在府中安然度日,享尽尊崇,还有子女傍身,也是圆满。
    思及一双儿女,卫瑜神色柔缓,自己虽从不曾在他二人跟前透露半分,泽儿与元儿年岁渐长,聪慧非凡,仅从下人只言片语猜到了些什么,却从未询问自己。
    只是每每总是体贴维护母亲,生怕自己吃了亏。
    将陈年往事掰扯完,林姨娘方才想起自己今日将卫瑜请来的主要目的。
    “当年之事都是我的错,清雅却是无辜的。生在我的肚子里只怪她福薄,求夫人看在同为秦家女,唤你一声母亲的份上,若是将来清雅有难,能够帮扶一二。”
    同为母亲,即便眼前人是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卫瑜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你我恩怨与他人无关,我何曾迁怒过清雅。”若不是有这样一个母亲,卫瑜会很喜欢秦清雅这样的女子。
    “只要她自己安分度日,便无人能动她。”
    林姨娘并不意外,卫瑜就是这样恩怨分明的人。也许这就是卫国公府嫡长女的气度与骄傲,而自己是永远不会懂的。
    次日晚间,林姨娘便撒手人寰。
    卫瑜闻得消息,也不由愣神。
    这心情实在算不得喜悦。
    毕竟是个妾室,吩咐管家全权处置,悉心办理后事,便不再过问。
    “娘!”
    半夜里,熙和宫寝殿猝然传出一声叫喊。
    傅瑜景闻声立刻醒来,便见怀里的女人满头大汗,双眼紧闭,神色伤心欲绝,嘴里念叨着什么。
    头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傅瑜景怔了一怔,随即取来帕子给她擦拭冷汗,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抚,动作极其轻柔,同他冷硬面庞不符。
    仿佛感受到了这个怀抱的安宁与可靠,秦怀妩终于平静下来,呼吸平稳,沉睡过去。
    傅瑜景久久不能入眠。
    听着她的恸哭,心竟似被揪住一般发慌。
    这是傅瑜景从未体会过的,不由微微发愣。
    挑唆
    第二日秦怀妩意外的早早醒来, 睁开眼却看到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自己。
    心里一惊, 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皇上?”
    傅瑜景半宿未眠,此刻精神头却挺足。
    打量的目光在秦怀妩面上逡巡, 低哑着嗓音道,“爱妃今晨醒的可早。”
    再早也比不过你啊。
    “许是昨夜睡的好。”
    见她敷衍的理由,傅瑜景思及昨夜情态, 也不与她计较, 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爱妃心中可有何事?昨夜里……朕见你睡的并不安稳, 似是被噩梦所扰。”
    “莫不是秦夫人出了什么事?”但自己未曾听到半分消息。
    想也知道,尚书府一个小小的妾室过世, 何至于传到皇上耳朵里。
    垂下眼睑, 秦怀妩斟酌着该怎样道出,秦府那点子老黄历也没什么可瞒的。
    “非是母亲, 是府中父亲的妾室去了。本是晦气之事,不料臣妾无状, 惊扰了皇上。”
    一个妾室去了竟引得这个冷情的女人夜有所思?
    “朕早间也曾听闻有关秦大人伉俪的二三事,依稀记得这名妾室有些来历?”
    作为一个皇上竟如此八卦,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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