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戚公子我看着还不错。”
    青梧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这几年花容月没少为她的个人大事操心,一门心思想给阿善找个后爹,来到蜀城开酒楼后,更是悄悄托媒婆帮忙打听合适的男子,只是这蜀城条件好的郎君,都在范氏,她对范氏又实在无甚好感,久而久之,简直成了她一块心病,每回见到外来的修士,就忍不住在人身上打主意。
    “你又想什么?”
    花容月道:“我刚刚问过了,这位戚公子尚无婚配,也无道侣,孤家寡人一个。我现在是想通了,找男人就得找不那么好看的,好看的男子多是坏心肠,戚公子这样的就再好不过,不是美男子,但也不难看,普普通通的,适合过日子。”她顿了顿,又补充,“当然,我觉得萧大人也是很好的,长得好人又好,世间实属难得,若是他给阿善当爹,我也没意见。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是玄衣卫副指挥使,一年四季得在外办差,没工夫陪孩子,对孩子成长不是太好。”
    别说,考虑得还挺周全。
    青梧瞪着她,皮笑肉不笑地弯弯唇角,揪了把她脸上的毛,道:“你能不能别见个男的,就想抢回来给阿善当爹?前几回还好,这回来了个修佛的,你也想拉郎配?我看我得给你找个相公,把你先嫁出去才行。”
    花容月啧了一声:“修佛的怎么了?他这一看就是俗家弟子,又不是剃度的和尚,而且还是佛道双修,怎么就不行了?”
    青梧怕了她:“人家就在这里暂住两日,你赶紧收起你那点心思,别把人吓到。”
    “行吧行吧,明日萧大人就来了,他最疼阿善,要不然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他?”
    青梧无话可说地朝她翻了个白眼,飞快钻进了自己房门,毫不留情将花媒婆关在了门外。一个前魔教教主,如今比三姑六婆还婆妈,她也是心服口服。
    因为睡得迟了点,隔日醒来也就晚了些,青梧还是被阿善的朗朗读书声给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打开木窗子,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穿着月白直裰的阿善,一手持书卷,一手负在身后,站在院中那棵三角梅下,认认真真地念书,小小的身影挺得那叫一个笔直。
    青梧叹了口气,又一次在儿子面前生出一股自惭形秽,正要放下窗子起床勤劳干活,却见阿善似乎是独读到不解之处,小小的眉头蹙了蹙,朝一旁走去。
    青梧这才看到,院子里除了阿善,忙进忙出的人猿,以及仍旧在树杈上睡觉的阿狸,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是昨晚住在这里的戚公子,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仍旧是粗布青衫,手中拿着扫帚,此刻正在打扫院落。
    她昨晚见他受伤又住在破庙,将人带回来完全是出于好意,让他打扫无非是随口一说,只是不想让他觉得白吃白住不自在,哪知这人一大早的,当真是干起了活儿。
    阿善走到他旁边,问道:“戚叔叔,庄子说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阿善有些读不懂。”
    燕鸣在他跟前蹲下,朝他手中的书卷看去,轻柔声道:“他的意思是,万物都是相对的,万物也都是相同的。秋毫可以为大,泰山也能为小,殇子和彭祖,也不能说谁比谁更长寿。”
    阿善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地点头,道:“所以,修士自认为尊,实则对整个苍生来说,不过是一粒微尘。凡人看似为卑,却是苍生之本。”
    燕鸣听到五岁稚童的这番言论,颇有些惊讶地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阿善小小年纪,能有这番领悟,真是聪明。”
    阿善被夸奖后,似乎有些羞赧地抿抿唇,道:“娘亲给我请的夫子,讲得不如戚叔叔,戚叔叔可以再和我讲讲吗?”
    燕鸣笑:“当然可以。”
    他干脆放下扫帚,拉着阿善,在一旁的石凳坐下,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起来聊得十分投机。
    平日里阿善一套一套大道理,大家伙儿都不太当一回事,青梧甚至觉得这个年龄不应该如此早熟,无数次想帮他找回该有的童真,但总以失败而告终,她也只能继续敷衍。她知道也明白。
    现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耐心和自己论道的人,小家伙难得一脸兴奋,小脸上出其不意的有了几分童真。
    青梧竖着耳朵听了会儿,还是觉得无聊,只是眼睛却没能马上从两人身上移开。因为她惊觉晨光下,凑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竟然有种诡异的和谐。明明长得没有半点相似,但偶尔眉眼间细微的表情,却有种莫名的相似,尤其是蹙眉沉吟时,几乎是如出一辙。
    她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关上窗,重重舒了口气。
    等她从房间出来,厨房里的人猿,正好备好了早膳,阿狸也终于醒过来,抖抖背上的毛,跳下来变成了少年明月,一溜烟跑进了饭厅。
    平日里饭桌上,就只有青梧花容月阿狸和阿善四人,今日多了个戚公子,四方八仙桌顿时就不够用了,不等花容月布置,阿善自觉地挪了个凳子,靠坐在了戚叔叔身旁。
    青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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