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樆薄唇轻轻勾了勾,“朕何时认错人了?”
    槿桦抿着唇,“就那日,太后办的赏花宴上。”
    楚华樆凤眸微挑,“朕送出去的衣裙被旁人粗略仿制穿到身上,还不许朕注意到了?”
    槿桦顿时有些理亏。
    楚华樆望着她的样子轻笑,修长的手指轻捻住槿桦身上的布料,眸色间带了几分深邃地变幻。
    “你可知,我给你的,都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他声音低醇悦耳,隐隐透着些蛊惑。
    独一无二的又岂止是这套衣裙?
    “随我去勤政殿吧。”
    有件东西放在他这里已经够久的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这不是槿桦第一次进勤政殿, 但却是她第一次身着这样的装扮进来。她下意识地回身看了眼已经被关上的大门,这一路上虽意外地没遇到什么宫人, 但自己这副样子跟楚华樆独处总不好被旁人瞧见。
    不远处的熏炉上冉冉飘着些细微的白烟,屋外明晃的光线经过花窗的过滤只剩下柔和的碎影。一切静谧得宛如他们的初见,只是地方换了, 时间往后推移了多年。
    槿桦望了望那张金丝楠木精雕而制的宽大书案,最前面的地方还放着些厚厚的奏折没有批完,她习惯似的走上前将它们随手整理好,好看的眸子轻抬重新望上楚华樆的视线, “皇上为何带我来这儿了?”
    光影下少女姣好的容颜越发动人, 纤长微弯的睫毛轻眨眸光潋滟。绾色的暗花锦缎衬得她身材玲珑有致,肤若凝脂。楚华樆将她的样子尽收眼底,声音低醇悦耳:“有样东西存在我这里有些时日了, 今日你既然入宫便索性将它交给你。”
    他带着她绕到书案的另一侧, 那边赫然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那是槿桦多次出入这里却从未见过的。
    她将视线落在这盒子上面,只瞧这外表便猜到了里面东西的贵重,清澈的眸子轻轻眨动了两下,“皇上是新得了什么珍品?”
    楚华樆薄唇轻勾,示意她自己将盒子打开, “都说了是旧物。”
    这下槿桦彻底猜不透了, 纤长的手指轻触在了盒盖上面,待到看见里面放着的是何物,整个人瞬间微微一怔。
    那是道合着的圣旨, 玉轴彩绘,祥云瑞鹤,制料是质地上好的绫罗绸缎,色彩鲜明艳丽,极尽华贵。
    大未朝有制,圣旨以轴为区分,其中这玉轴圣旨,最为讲究,一般官员皆不可授,往常事情更是用不得的。
    楚华樆见槿桦未动,替她将里面的轴卷取了出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表面,“不打算打开看看吗?”
    无需去看,槿桦已经隐隐意识到了这里面所写的内容。
    楚华樆站在她身后,将手中的圣旨放在她右手里,而后一起将它封存已久的卷轴缓缓拉开。
    里面的每一字皆是楚华樆亲笔,凤翥龙腾,行势巧密,笔锋干净而利落,墨迹沉稳而深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是道毋庸置疑的,封后的圣旨。
    楚华樆狭长的凤眸微挑,“太后办这百花宴为的是从中挑选一位皇后,你既然来了,那朕便默认,当你是愿意的了。”
    槿桦怔怔地望着那道圣旨。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起,她重生归来想要逃离一切,远离纷扰的想法,逐渐被想要待在这个人身边,所取代。甚至久而久之,早已成了习惯。
    若是没有太后的百花宴,可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走下去了。可当槿桦遇到陈柔的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或者未来会有另外一个人站在楚华樆身边。
    这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悸动。
    一切仿佛就像那日摆在凉亭里的那盘西洋棋,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还有一步的机会就要踏进最后的一格去了。
    她想,她想要前行。
    槿桦摩挲着圣旨的边缘,望着上面早已干涸的墨迹,她轻触了一下写有自己名字的地方,声音很轻:“皇上是什么时候写下的?”她看得出,这道圣旨搁置着已绝非一日两日。
    楚华樆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元年的时候,你离开皇城之前。”
    槿桦眼眸微动,想起最后在王府中的那晚。
    楚华樆那夜出现在王府里便是想同她说圣旨的事了吧?只是她不知,一意孤行去了北寒。他总是纵着她的。
    楚华樆将圣旨放到桌上,绸缎制成的圣旨平铺开来,与周围的奏折形成鲜明的对比,修长的手指轻点在文字最末的地方,他声音低醇悦耳:“此处还差一枚玉玺印,盖了可就再不能反悔了。”
    蓝田白玉精雕细琢,那枚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玺就静静地躺在槿桦右手边的桌面上。
    楚华樆薄唇轻轻勾了勾,握着她的手让她将玉玺拿起。
    宽大的手掌附在她的手上带着她移动到圣旨最后的地方,他轻轻笑了笑,在她耳畔低声开口:“最后一次机会。愿不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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