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想到,那些草药原是太医院的御医熏给楚华樆安神的,那些药熏了好些时日,楚华樆没觉出多大用处便也没太在意,谁想骤然被槿桦闻了,却歪打正着地催她入了眠。
    楚华樆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只是见她前些日子太过疲累了,才拖着她再躺一会儿,其实早在她睡醒之前,他便醒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见槿桦乖巧地蜷缩在他身侧,怕吵醒她,便一直未动,默默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角。
    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低沉喑哑,带着点微微上扬的尾音:“嗯?什么伤?”
    槿桦抬眸望向他,“围场,那些刺客,皇上不是受伤了?”
    楚华樆无奈轻笑,也不知她是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谁跟你说我受伤了?再说你昨夜见到我,我不也是好好的。”
    槿桦一怔,“那皇上昨晚为何要喝药?”
    楚华樆想起了她进来时他正要喝的那碗汤药,原来是这样叫她误会的。他揉了揉她的长发,“那是御医开来安神的汤药。”
    他望见槿桦略带怀疑的目光,凤眸微挑,“不信你自己瞧。”
    药渣都倒了,叫她要如何瞧?那药昨晚也被楚华樆喝得一干二净,如今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槿桦正欲反驳,却忽然对上了楚华樆的视线,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忽然明白了楚华樆刚刚那番话真正的意思。
    槿桦不经意之间碰到他衣衫前襟上的手立刻缩得远远的。她耳尖绯红一片,好看的眸子轻抬,壮了胆子瞪了他一眼,“皇上怎么这般……”
    楚华樆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这般什么?”
    槿桦张了张口,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干脆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楚华樆知道这是把人逗急了,他没再说话,只是抬了胳膊将人圈在身前。
    槿桦身子一僵,她沉默了一会儿,闷闷道:“皇上,这不合规矩。”
    楚华樆轻轻勾了勾唇角,“朕的大将军都睡到朕的榻上来了,还想着规矩?”
    槿桦顿时被噎了回去。
    那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如此近的距离,周围尽是他的气息,槿桦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
    “别乱动,陪我躺一会儿。”
    如此情形,两个人早已了无睡意,楚华樆索性也不说睡了,直接说陪他再躺一会儿。
    槿桦咬了会儿下唇,轻轻开口道:“皇上,那些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帐外的只留了几盏烛火, 透过厚厚的帷幔只剩下熹微的光线。
    槿桦背靠着楚华樆,看着墙上依稀的帐影, 声音很轻:“传闻春蒐大典上混进去了多名刺客,此事当真是如此?”
    楚华樆知道她不问清是无法踏心了,他淡淡开口道:“是混进去了些不该出现的人, 不过都处理掉了,不必忧心。”
    槿桦抿了抿唇,思忖片刻缓缓翻过了身,“皇上可留了活口?”
    “那些人大多是死士, 只剩下一个来不及自尽的, 被活捉了。刑部那边已经审问过了,得到的结果是那些人都是楚怀恪的人。”
    槿桦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楚怀恪当年能在南岭集结四万军队便足以见其势力庞大,可按理说她当时已经剿灭了楚怀恪全部的军队, 就算是还有余下的人四散而逃准备伺机复仇, 这一波一波的行动也未免太过有组织性。一切看似合理, 可槿桦却总觉得有哪里隐隐不对。
    楚华樆瞧着她眉头紧锁认真思考的样子便知她猜到哪一步了,他向来喜欢她一点就透的聪慧,更喜欢她现在的全部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你在怀疑,大典那天有人在助他们一臂之力?”
    槿桦点了点头。春蒐那样重要的狩猎大典能混进去人,若说没有人里应外合, 她可不信。
    她顿了顿, “皇上对这事可有什么眉目了?”
    楚华樆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些许不易察觉的幽深,他薄唇轻启:“已有那么几个人选,不过不急。”
    槿桦心下了然, 楚华樆一向运筹帷幄,与其一点一点将对方蚕食,还要承担将敌人逼急后反扑的风险,倒不如像静水流深般耐下心来。对方会不自主地放松警惕,一切宛如深埋在地下的一张网,表面上看不见,可是一旦收紧便会让里面的猎物再无回天之力。若不能一击即中,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嗯,一切由皇上定夺便是。”
    “现在可以安心休息了?”
    槿桦纤长微弯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其实……还有一事想请皇上做主。”
    楚华樆凤眸微挑,即便猜到了,仍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关于……我哥哥的事。当年那桩案子完全是恒王设计所致,想请皇上下令允我翻案彻查,还我哥哥一个清白。”
    楚华樆微微颔首,深知槿桦心性,她定是不愿等到大赦天下那一日不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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