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已经被压得麻木几乎快要没有知觉了。
    槿桦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身上药效未尽还是使不上力气, 她努力翻了个身好让自己的双臂好受一些,微微偏过头打量着这个房间。
    四周是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地方不大却是十分的阴冷,四壁皆是密不透风的石墙,隐隐能看见正前的方向有扇紧关着的门,门缝之中幽幽地透着点外面廊间的光亮。
    这点微光显然是不足以照亮这里的一切的,微微的寸光被黑暗吞噬着浸没着,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槿桦猜测她应该是被关到了哪里的牢房里来了。
    明明现在外面的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了,可这牢房里面却是格外的阴冷潮湿,冰冷的石壁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与温度,甚至模糊了时光流转,让她一时辨不清此时牢外究竟是白天还是夜晚。
    槿桦又躺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渐渐有些力气了才缓缓翻身倚着墙坐了起来。黑暗之中最容易让人迷失时间感,先前的昏睡更让她不知自己已经身陷在这里多久了。
    槿桦仰了仰头,将背靠在身后冰冷的石墙上迫使自己迅速清醒。墙面极低的温度隔着衣服刺激着她被蒙汗药麻痹的神经。
    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张鹏能顺利通过层层检查进入军营,身上必然得有令牌之类的信物。有可能是伪造有可能是窃取,无论是哪种方式,无一例外,必定都是预谋已久的。
    那人可能是冲着槿家,也可能是冲着楚华樆。据她所知朝中觊觎槿家地位已久的家族可不止一个,想取代她父亲武将之首官职的更是大有人在,而楚华樆那边,想必因为此次西平城的事惹来不少关注,既可能触及到了几位老王爷的利益,更有可能被其他皇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槿桦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垂下视线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愣了片刻,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些人应该还并未发觉她身份上的问题。
    眼下张鹏究竟是谁的人尚且不得而知。不过无论将她关在这里的是哪一波人,他们既然现在肯留她一条性命,那就意味着她对他们而言必然还有利用的价值。眼下她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先弄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能想办法脱离如今的困境。
    对方应该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槿桦抬眸望向正前方牢门的方向。
    果然不出她所料,静若空谷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槿桦侧耳聆听仔细辨认,走过来的似乎是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脚步声渐近,最终在槿桦的牢房门前听了下来。
    槿桦听见其中一人说道:“那就有劳刘大人开门了。”
    这声音她极为熟悉,经历过先前那样的事情,她几乎在对方一开口的瞬间就立刻辨别出此人的身份。
    此人定是张鹏不会错了。
    “张大人客气了。”张鹏口中的刘大人应了一句。他的嗓音略显得有些尖细,这样的声音从未在槿桦的记忆里出现过,她听着他们的对话,估摸着这个刘大人手里掌管着牢房的钥匙应该便是管理这处牢房的人之类的。
    槿桦未来得及多想,门前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声,很快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许久未见光线,槿桦被外面的烛火晃得眯了眯眼睛,隐约看见了门口背光站着的两道人影。
    那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在槿桦面前站定,语调里透着些惹人厌恶的油滑:“槿公子别来无恙。”
    槿桦听见张鹏这样唤她便彻底安下心来。他果然没发现她身份的事。
    槿桦垂眸掩住神色间的变化,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你绑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何目的?”
    张鹏笑了笑,“别急啊,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处理。”
    他低头望着槿桦,幽幽开口道:“我知道你与你主子定期有书信往来,你若是长时间不与他联络他定会起疑。”
    槿桦抬眸,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很好的弧度,“所以你明知如此,还敢将我关在这里?”
    她确实与楚华樆隔一段时间就会书信一封交代一下她这边的近况,就算楚华樆没有与她联络她抽出时间也会找人送一封回去好叫他放心,如今已经差不多到了信件该送到的时候了,可她出来前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回去了,便没有写这封信。
    如果楚华樆收不到信,难免不会觉察出什么。
    张鹏听着槿桦的语气也不恼,势在必得似的继续开口道:“所以啊,就要劳烦槿公子书信一封报个平安,让咱们替你送回去了。古人都说这字如其人,想必你家主子是认得你的字迹的,可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模仿的来的,咱这不是急着要么?所以还得请槿公子老老实实地配合一下了。”
    槿桦反问道:“你也知道我与他定期有联络,我若不写,他定会来寻我,我为什么要写?”
    张鹏见她无意配合,也收起了那套假意,“我告诉你,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老老实实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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