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里。
    可是如今呢?如今又是为何……?
    槿桦抿了抿唇,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她缓缓道:“哥哥,不瞒你说,我想保留我这个二公子的身份。你知道的,侍读的侍期是四年,四年之后可以入朝拜官,也可以就此避世真正的离开。”
    她顿了顿,长长的睫毛轻掩住她的视线,“只要我度过了这四年,我就真真正正的恢复了自由身。”
    “你想要继续用现在的身份?”
    槿桦眨了眨眼睛,好看的眸子重新望上槿榆的,“是……也不是。其实是给四年之后的我多了一种活着的方式。不只是等待着嫁人,守着方寸的天地过一辈子。我也想去看看我没有见过的山川,也想去做做我那个时候可能想去做的事情。”
    槿桦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微微笑了笑,“可能是出来得久了,想法就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是不是大将军家的嫡小姐好像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我也挺想让自己也自由一次的。”
    她的眼睛是许久未有过的清澈明亮,当槿榆听见她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拒绝她了。
    ……
    箫溪轩外,一个侍卫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通传这件事。
    早上从王府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槿公子天不亮就一个人出府了。传话的人只是日常汇报着府中的事宜,但这个小侍卫可是曾被楚华樆派出去过的,他自然知道槿家那边最近的所有动作,也明白这前前后后的事。
    今日听说槿公子天未亮就出门了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槿桦是要趁着这个时间暗中离开王府了。
    这会子恐怕人已经走了。
    那日他与楚华樆在正殿中汇报的时候,殿下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许久说了句“知道了”就打发了他下去。
    这眼瞅着槿公子就要一步一步离开了。
    难道殿下真的不在意槿公子的去留?
    楚华樆没有做任何安排他也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事所以悄悄观察着槿家那边最近的动静,谁料就从昨日开始,槿家那边忽然加速了进程,提前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难道是槿家的人已经听到了宫里这两天的风声怕被拖累想赶紧将人弄走?
    先前他听同队的老张说,这个槿公子留在府里是个隐患很有可能对殿下不利,他还不相信,觉得殿下待这位公子不薄,远远地见着过两次还觉着对方儒雅和善、谦和有礼,殿下能把他留在身边肯定是跟外面那些人不同的。谁知这还哪都没到哪听到点风声自己就忙不迭地先跑了!
    老话里说日久见人心果然都是有道理的,还没出什么大事呢人家就怕被连累暗中脱身了。
    侍卫自认自己是个粗人,但也懂知恩图报的道理,他现在都替自家殿下感到不平,也许前几日殿下没下命令是因为对槿公子的信任。可如今这人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要怎么进去跟殿下回禀呢……
    正当小侍卫在门口纠结着自己如何开口,就听门内传来了一道温沉的声音:“站在门口做什么?”
    楚华樆坐在正殿之中的主位上,凤眸微抬望着门外站着的那个身影,“进来回话。”
    侍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抬手拿袖子抹了把前额,忙不迭地敲了门进去。他郑重地行了一礼,弯下了身子,“殿下恕罪。”
    楚华樆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动了一下手指示意对方平身,难得神色之间露出了一丝微乎其微的倦意,不过这抹不常见的神色很快便转瞬即逝了,“可是府上那边递进宫了什么消息?”他声音一如平常那般,听不出什么上下起伏的波澜。
    侍卫额头上的汗又下来了,王府里的事他可不敢知情不报,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直说槿公子跑了比较好,他支支吾吾地回禀道:“禀殿下,王府那边……没、没什么大事。就是槿公子天不亮的时候出府了,说、说是家中有些事。”
    他话说的委婉但不代表在场的人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仿佛有什么情绪眨眼间从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中一闪而过,他声音低沉而平缓,没有半分讶异更没有小侍卫预想中的怒意,他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自家这个不听话的小侍读还真是不让他省心。
    果然惯是个喂不熟的。这个“小没良心的”果真还是走了。
    楚华樆的眼睛漆黑而又深邃。他敛了敛神色,似是漫不经心地摘了手中的玉扳指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走了就走了吧。若是往后能过上好日子了他也不会拦她。
    但若是过不好的话……
    楚华樆垂下视线,薄唇轻轻勾了勾。
    若是过不好的话,就别怪他过阵子直接接了她回去。当然,他也丝毫不介意再顺便亲自教教她“规矩”。
    楚华樆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前襟抬起手向外拉了拉衣服的领口。
    前两日的铺垫已经差不多了,今日还差最后一场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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