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姜苑婉拒了。
    姜苑:“我的心十几年前就老了,没有拼劲,所以我能守着一个举人的名头一直待在固蔯县。但你不一样”
    “你年轻,从未受过任何挫折,你就像院中的那棵树,焕发着勃勃生机。可也正因为如此,你整个人平得像一湖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你很稳重,让我看不到半分年轻人出格的举动。我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当年第一次考校你时,那个在我眼皮子底下藏小心思的人,还是不是你。”
    楚景如遭重击:“先生,学生,学生……”
    姜苑望着他:“念念之事,你无错,我也未怪过你,你到底在自责什么,这几年,你登门请教我的次数屈指可数。”
    “楚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怎么连这种小事也看不开。”
    他皱着眉头,严厉又愤怒: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楚景鼻翼微动,上半身下意识前倾,他想解释他没有。
    可是扪心自问,他真的没有吗?
    如果当初他跟姜念说清楚后,姜念伤心了一段时间,然后来告诉他,她已经不难过了。
    或许他就放下了。
    可现实却是,姜念走了,她跟着姜深一起走了。
    这几年,他听不到一点关于他们兄妹的消息。
    楚景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是很疼,但是每每想起,他心里都会不舒服。久而久之,他就让自己不要去想。
    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是自己变相逼走了姜念和姜深,他让姜家骨肉分离。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好意思登姜家的门。
    他明明已经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突然就,觉得好失败。
    枉他体内还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居然看不开。
    姜苑走回了桌案后坐下,沉吟道:“深儿在国子监念书,你也去吧。”
    楚景:什么!
    他终于听到好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接下来的话砸懵了。
    让他去,国子监,念书?
    楚景不解:“先生,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姜苑冷着脸:“再让你待在此地,你就废了。难不成你真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会给兄长写信,让他照顾你,你去国子监以后,多见见世面。你能跟那些权贵子弟打交道,以后就走仕途。若是不能,你就早点回来教书吧,我看你教书倒是很不错。”姜苑嘴里说着[教书不错],眼里的嫌弃却快溢出来了。
    楚景: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楚景心里思索片刻,为难道:“可是先生,去国子监的人都是乡试副榜上的……”人
    姜苑的眼神太凶了,楚景说着说着就气弱,最后一点音儿都没有。
    姜苑:“你不愿去?”
    楚景心想,京中花费颇大,他人生地不熟的云云
    心里藏了怯懦
    可转念一想,先生说的又很有道理,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对。
    不知道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反正就是不对。
    楚景心神一凝,拱了拱手:“学生自然是愿的。”
    那就去一趟京城吧,总要找个突破口。如果真的撑不住,到时候回来就是了,总归是不留遗憾。
    “可是先生,学生是举人”
    “举人怎么了。”姜苑瞪他:“国子监里藏龙卧虎,你一个举人进去,能翻得起什么水花。”
    楚景:总觉得先生误会他的意思了。
    “我是想说,我这个身份去,会不会不合规矩。”楚景都忘了自称“学生”了。
    “这有什么。”姜苑不以为意:“你去得。”
    好吧,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姜苑想到什么,又道:“国子监里大儒多,你有什么不懂的,就跑勤快点,再像在县城这般一潭死水,”他话在嘴边转了转,到底是没说出什么难听话。
    楚景却懂了,心情莫名轻松了很多,随后又是一囧。
    先生吼他,斥责他,瞪他,他居然还觉得心情轻松,难道他还是个受.虐体质?
    但是真的很开心啊,他总算感觉到了一丝鲜活气儿,他也真切感觉到他入了先生的眼,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他表情的变化没有逃过姜苑的眼,姜苑哼了哼,“过来,看看你的答卷,其中的错处我标明了,你拿去再做一遍。”
    “哎。”楚景连声应了。
    或许是心境不同,当他再次看着自己的错题时,也生出了一股懊恼,类似于,我怎么会把这种题做错,乡试时,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然后他看到他做的诗,更觉惨不忍睹,主考官还让他榜上有名,真的是非常仁慈了。
    楚景提笔在纸上书写,姜苑偶尔从他身旁路过,看着他重新答的题,暗暗点头。
    还行,还有救。
    当楚景重做一篇策论时,姜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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