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寻勾唇,“骆大人真是深藏不露。”
    骆凇哼一声,面色更冷了。
    谢锦寻当着众人的面,为齐婶辩白,“众将士听着,本侯已经调查清楚,当年齐氏家境贫寒,被卖给大户人家做侍妾,后来净身出户,与那户家主再无瓜葛,之后遇到老孙,她是老孙明媒正娶的妻子,大胡是他们婚后所生的儿子,他们一家很幸福,尔等不准乱嚼舌头,胆敢忤逆,犹如此盏!”
    哐当!
    谢锦寻抄起杯盏扔在地上,杯盏应声而碎,茶水溅在众人的衣袍和筒靴上。
    室内鸦雀无声。
    骆凇攥紧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他调查过,齐婶一直没跟老孙结发,更没经历三媒六聘,谢锦寻之所以这样讲,是顾虑外人对孙大胡的看法。
    他又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灯光映影,能瞧见房里有两道人影,是齐婶和倾儿吧。
    收回视线,骆凇对谢锦寻冷声道:“侯爷还真是体恤下人。”
    谢锦寻:“他们是我的家人。”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谢锦寻岔开话题,“既然你知道倾儿姑娘在装傻,为何不戳穿她?”
    骆凇一噎。
    谢锦寻追问:“为何呢?”
    骆凇坐回板凳,像是破罐子破摔,“那时,我需要一个‘主子’,不在乎主子是否装傻充愣。”
    后来的朝夕相处中,骆凇真的离不开倾儿了。
    需要一个主子……谢锦寻从他的话里话外捕捉到重点,再联系这些年收集的关于骆凇的音尘,确认了一桩往事,站起身绕到他面前,“我知道你是谁了。”
    骆凇撑下眼帘,对上他的眸子,阴森森地笑,“哦?且说说看。”
    谢锦寻眼一抬,身侧的孙大胡和满脸不屑的孙晟会意,将屋内之人全部驱散。
    屋内只余谢锦寻和骆凇。
    谢锦寻斩钉截铁道:“昔日的北堂尚书,是你父亲,而你是……”
    骆凇冷声打断,“慎言!”
    “我说错了?”谢锦寻直起腰,走到他对面坐下,为自己添茶水,“北堂骆,你隐藏的真够深的。”
    谢锦寻料定,眼前的骆凇就是前任北堂尚书的小儿子,在充军途中逃之夭夭的北堂骆。
    谢锦寻没看骆凇红白交织的脸色,继续道:“让我猜猜你把倾儿姑娘留在身边的目的吧,当年你在窜逃途中路过一个县城,恰好遇见了倾儿,倾儿孤苦伶仃,你感同身受,便暂时与她结伴,调查出了她的身世,后来偶然的机会,你认识了尚膳正的陈何遇,并得知了他皇子的身份……”
    谢锦寻悠然自若地吹拂茶面,“因为你是逃犯,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所以利用倾儿姑娘做掩饰,当你得知陈何遇是皇子时,寻到机会接近他,取得了他的信任。之后,你暗中规划大局,助他扳倒太子,成为储君,日后也好洗刷北堂家族的冤屈,我猜想的可对?”
    抬眸看向脸色如墨的骆凇,“你照料家父,也是看在倾儿姑娘的面子上,而非我的薄面上。”
    “谢锦寻,我警告你,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久。”骆凇阴沉沉的嗓音像来自炼狱一般,“而且,你说得也不对。”
    骆凇的否定并没让谢锦寻迷惑,谢锦寻自信一笑:“或许不全对,但大体是对的。”
    “自作聪明。”
    谢锦寻也不恼,继续戳他心窝,“你虽是嫡子,却是过继给正室的,你是齐婶的儿子。”
    “住口!!!”
    谢锦寻云淡风轻,“不是的话,你吼什么?”
    “我让你住口!!”骆凇像被人扒了外衣,连块遮羞布都没有。
    谢锦寻似乎乐在其中,刚要继续戳他心窝,骆凇豁然抡拳扫向他的脸。
    谢锦寻以右手扣住袭来的拳头,挥出左手,几乎同时,骆凇也挥出另一只拳头,两人在空旷的大厅里大打出手,他们看对方非常不顺眼,一个为了生母,一个为了胞妹。
    “住手!”二楼的房门被拉开,齐婶疾步下楼,倾儿紧跟其后。
    骆凇余光瞥见她们,立即收住拳头,腮边一痛……
    谢锦寻出拳,打在他脸上。
    齐婶:“侯爷不可!”
    倾儿疾步冲向捂着脸的骆凇,“你没事吧?!”
    骆凇一把抓住她手臂,“倾儿,跟我回去!”
    “放开她。”谢锦寻扣住骆凇的手臂,迫使他松开倾儿。
    骆凇感到一阵疼痛,可就是不松手,生怕一松开,倾儿就不是他的了。
    倾儿往回扯手臂,“骆凇,放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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