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来他要在这个狭小的箱子渡过一晚了。不过短短几息之后,他就脖子酸,膝盖酸,委实难受极了。想到很有可能要在这个箱子里呆上好久,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禁抽搐了嘴角,面色发黑。而且这箱子里的味道属实不算好闻,他这真真算是给自己找罪受。
    徐燕婉看着再无动静的大箱子,自己也不敢往床上躺,毕竟安王在箱子里头受苦,她一介戴罪之身哪还敢装腔作势,自去寻了一个软塌,凑合着躺了上去,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她这会儿一直跳动的心脏才缓了下来,她一直在害怕,要是他们直接砍了安王一刀怎么办,好在他们没有这么做。
    她紧紧捂着胸口的前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从她答应做这事开始,她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旋涡中,要想全身而退,只能相信安王了。
    翌日,天将明,早春时刻,橘黄色的太阳还未升起,稀稀疏疏的薄雾或近或远的缭绕成团,好似一层层稀薄的白云。庭院中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杂草叶尖上挂着颗颗饱满的露珠。丛杂错乱的小径上,满是棕黑色的泥土和平滑的石块。
    “王爷,王爷,天凉了,奴家要去唤他们了。”徐燕婉起身见外头的天色差不多了,轻轻敲了敲顾延所在的箱子里,低声道。她这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本就愧疚不安的面容更是苍白如纸,杏眸眼底有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只不过短短几日的惊惶不安已经让这个普通的女子变得憔悴不已,她在深深的惶恐,随便踏错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顾延早在徐燕婉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常年在外征战的习惯让他一听到脚步声就会瞬间惊醒。
    “本王知道了。”顾延轻声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疲惫,任谁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躺了一个晚上都不会舒坦。
    顾延尽可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别太难受,而且看来他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一直呆在这里。他揉了揉自己泛酸的脚腕,眯了眯眸子,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活动了一下经络。
    徐燕婉叫醒了安王后,来到房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伸手推开了一道缝隙,微弱的亮光霎时进入了这一间小小的院子,她探出了头,迎面而来的凉意如尖刃一般,她捂着小脸,向外头张望,见周围没有任何的侍卫,想来是安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一刻之后,顾延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他重新调整了呼吸,一动不动的呆在箱子里。
    “来,赶紧把箱子抬到马车上!”一声粗豪的声线响起,是昨天的那个领头人。
    剩下的几人得了吩咐,一人抬一边,愣是将一个大红木箱子抬了起来。顾延努力压住自己的身子,随着箱子的晃动而小幅度发出正常的“咚咚”声。
    “方漠,你留下吧,小心别那么快露出马脚。”
    顾延听着这声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人,这个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吗?
    若是顾延能看得见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个叫方漠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那他就能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能不慌不忙的把他弄出并州城了。
    “啪嗒”一声轻响,箱子被放置在徐燕婉之前来的马车上。徐燕婉见状,自己也手忙脚乱的爬了上去。两人跟着徐燕婉上了马车,看护好箱子。一人牵着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口。
    “你们不是王妃的侍卫吗?”昨天进来通禀的侍卫看着熟悉的几人,打了个招呼,“你们要走了吗?”
    徐燕婉一撩车帘,探出一个小脑袋,对上侍卫疑惑的眼神,努力保持平常心,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是啊,本妃知道了王爷没事就行,那本妃就不打扰王爷办正事了。”
    “您请!”侍卫见安王妃都这样说了,自然是乖乖放行。他摸了摸后脑勺,总感觉有哪里奇怪的,怎么王妃来了一天就走了,也不多呆几日,王妃那小身板禁得住这么久的奔波?王爷也真是舍得!
    徐燕婉闻言,朝着那人轻柔的笑了笑,“麻烦你了。”说完,像是被捉住尾巴的猫一样,眼疾手快的放下车帘,示意侍卫驾车。
    这是,薄薄的云雾间透出些许金黄色,太阳要出来了。融融的暖意驱散了夜间的寒冷,带来无尽的光芒。但这对顾延来说,无异于一场折磨,箱子内狭小阴暗,换言之这里面很闷,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都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连额上都满是细密的薄汗,一晚上加一早上没有喝过一口水的他,唇瓣都干裂了,他动了动喉结,这些人不会要一直把他关在这里面吧?那他还不得饿死,渴死?
    这样想着,顾延顿觉不妙,皱了皱眉,他得赶紧摆脱这种困境。
    对了,徐燕婉说她昨天下的是迷药,也就是说他可以等时机差不多‘醒了’!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并州城,朝着大楚京城的方向行驶着。很快就来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顺着官道,孟远一下接一下的挥着手中的马鞭,马儿吃痛,跑得飞快,连带着马车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行驶着。
    徐燕婉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颠簸,她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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