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看了眼宁焰,这是第一次。
    像是孑然一身,在厚重的城墙里待久了,骤然听到叩墙声,有惊喜跃然于心中,但更多的是望而却步。
    盛寒沉吟了几秒,把纸袋放回了后桌。宁焰睡着,占了大半多的课桌,于是在他的手肘边轻声放下。
    第一节语文课,盛寒被点名,背诵文言文。清缓淡微的嗓音语调,她背得流畅通顺,但丝毫没有感情的抑扬顿挫这回事。
    宁焰眉毛竖起,如果眼睛能放刀子,那盛寒的后脑勺已经被他凿穿了。
    一口一个,什么猪猪、什么兔子。
    什么女孩子都喜欢。
    忿然地往嘴里塞,他宁焰送出去的东西,就从没被拒收过。
    伍峰转身,小声可怜兮兮,“焰哥,我饿了,今天贺爸爸在楼下抓迟到,我连早饭都来得及没吃。”
    宁焰将整个纸袋往他手里一塞,“都给你。”
    伍峰喜上眉梢,等打开袋子一看,不禁嘟囔,“这么卡哇伊的,又是哪个女孩子送的?”
    “老子自己买的!”低吼一句,顺便甩他一记眼刀。
    盛寒背书的声音微顿,而后继续潺潺如流水。
    课间,一处偏僻的连廊上。
    几个男生斜斜靠在赤砖白漆栏边,打听宁焰对盛寒的追求进度。
    乌叹笑得贱兮兮,黑脸露出一口白牙,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焰哥,怎么样?有没有出手了?”
    宁焰脸上不是很自然,轻扬出几个字,“没,没有。”
    他心里在耍赖,早餐那次不算。
    邢靖远觉得这事估计任重道远,搭嘴说道:“我可是听说了,盛寒今天早上和江渔一起来的,焰哥,你可别被江渔截胡了。”
    想起那天在院墙边,盛寒和她妈妈的对话内容。宁焰不介意地摆手,
    “没事,她和江渔就是……”
    “兄妹”两字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他不想在背后议论她的家事。
    “就是什么?”
    “就是不可能的!”这话说的宁焰底气不足,毕竟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江渔又还算长得人模狗样的,万一盛寒经不起诱惑,误入歧途了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宁焰的忧患意识蹭蹭上涨。
    中午,盛寒和江渔在食堂吃饭。
    炸小丸子每日都有,托江渔的福,盛寒也能吃到自己妈妈做的菜。
    旁边的座位,先是一个托盘被放下,接着长腿跨进座位,若无其事地坐下。
    “正好,这里有位置。”宁焰说。
    哪里没位置?空位置一大把。
    转眼瞥了一下,瞄到盛寒的餐盘里都是素菜,他夹过一个大鸡腿,放到她盘里,
    “来,吃个鸡腿。”
    盛寒要夹回给他。
    宁焰推了回她盘里,“都是同班同学,别客气。”
    又幽幽来一句,“你向老贺出卖我的事,我不也没计较,都是同学。”
    盛寒手一抖,筷子一松,鸡腿掉在了自己盘里。
    “什么出卖你?”江渔问。
    宁焰扬眉,暗含笑意,“我们之间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江渔扶了下眼镜,镜片的冷光露出锋芒。
    他也夹菜给盛寒,“来,多吃点丸子,”看着宁焰,故意强调,“寒寒。”
    这亲昵且不一般的叫法。
    如果宁焰不知道他们还有层兄妹的关系在,估计要被气到。
    宁焰甩他一眼,又夹菜,
    “来,盛寒,吃排骨。”
    “来,寒寒,吃胡萝卜。”江渔咬牙。
    “来,盛寒,吃小鱼干。”宁焰挑衅地看着江渔。
    “来,寒寒,吃花菜。”江渔不甘示弱。
    你来我往,谁也不落下谁。
    不一会儿,盛寒的餐盘里堆成小山高。
    他们两人的菜都没了。
    宁焰端起餐盘,还要去接着打菜。
    盛寒拍桌而起,“你们够了!幼稚鬼。”
    凛冽的眼神一个来回,杀灭了他们之间渐起的气焰,两人互白一眼,都气闷不说话。
    什么喜欢,什么追求,就是宁焰为了气江渔的小把戏。
    他们相厌相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就是池鱼。
    饭也没吃完,她这条池鱼急着远离失火的城门,躲回了教室。
    食堂里,盛寒走了,余下两人的是绝不可能坐在一起的。
    宁焰拿眼斜了下江渔,下巴一抬,起身走了,火红的发色张扬傲气无比。
    *
    经年之后。
    盛寒曾想,她大概很早就对宁焰动心了,比她一直以为的还要早。
    初见染成一头红发的宁焰,恣肆飞扬的性格,成了她黯淡无光的生活里唯一一抹亮色,大概在那时,她就早已暗自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回忆篇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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