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长指缓缓划过她脸颊,指尖冰冷如玉,让她没来由害怕起来。
    他的手指最后停在她眼上方的绸带上,如果不是他白天看到朱雀和她在水边嬉笑亲密的模样,也无法相信眼前人竟然是她。
    但这双能够魅惑人心的妖瞳,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卫洵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先从你的身份开始吧,你为什么会跑到皇宫教坊里!”
    沉香苦笑,把她绑来这里就为了问这种问题?
    “不说?”卫洵眼神一黯:“那换个问题,你这双眼睛是怎么回事?刚才想用它控制我吗?”
    床上女子咬着唇,依旧沉默。
    她要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你把我从悬崖上推下大海之后,我遇到了沧澜,他对我动的手脚?
    烛火跃动,房中只有烛芯燃烧的安静,卫洵的耐心一点点殆尽,如果换成别人,他也许就动刑了。
    “这也不说,那也不说。行,那我们换个最简单的,”卫洵异常平静的语调暗示着他正在压抑着怒火:“那张字条,是你塞给秦放的吗?”
    沉香终于出声,“我不认识你,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认识我?”卫洵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他掀开绸被,毫不温柔地拉开她单薄的衣衫。
    如雪的胴体一点点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她无助的颤抖瑟缩,换不来他此刻的怜惜。
    从一月之约那个骗局开始,她还瞒了他多少事情?他不知道答案。
    但是此时此刻,他对于她一再扬言不认识他、甚至想用妖瞳控制他的行为,感到出离的愤怒。
    怒火化作行动,他眼底燃起黑色的火焰,欺身覆上她的身体。
    “卫洵,你混蛋!放开我!”身下的女子察觉他的意图,带着哭腔怒斥道。
    “怎么,现在认识我了?”卫洵像惩罚一样用力按住身下的女子,听到她吃痛的叫唤。
    她双手早被缚住,只能无力地在他身下扭动挣扎。
    他靠近她耳边,滚烫的气息落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上:“你的身体会记得我。”
    ……
    悲伤和疲惫同时席卷过脆弱的身体,她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睁开眼,沉香望见房中熟悉的床帘、被褥、桌椅。
    身上衣衫完好,房中一切如旧。
    如果不是腿间的疼痛在提醒着她,她似乎真的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荒唐至极的噩梦。
    悄悄解开衣衫,果然,底下还留有暗红色淤痕。
    卫洵天亮前又将她送回了教坊,假装成一切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为何要这么做呢?——莫非是自己昨夜三缄其口起了作用,导致他对自己已经彻底放弃了,又或者是他认为她不是沉香?
    来不及多想,屋外响起了熟悉的钟声。
    沉香赶紧起床洗漱,忍着身体的酸痛,抱着琴浑浑噩噩向早课教室跑去。
    和往常井然有序的早课不同,教室里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热烈讨论着什么。
    原来昨夜瑛王主持的一场寻常宴会上,竟然向宾客展示了刚从东海捕捞回来的人鱼。
    “那家伙长着褐色的鱼尾,上半身没穿衣服是个姑娘。”参加了宴会的乐师绘声绘色和旁人说道:“瑛王殿下的船队费了好大功夫才抓到的人鱼,结果人鱼一路上挣扎得太激烈,带到殿上已经出气多过进气。”
    “鱼要待在水里,怎么可以直接就拖到陆地上?”有人质疑。
    “其实那条人鱼就是盛放在一座琉璃水缸,八个壮汉一起抬上来的。”那位乐师继续道:“瑛王殿下带着人围着水缸认真观赏了没一会儿,那条鱼就咽气了,尸体浮在水面上,实在吓人。”
    沉香心惊胆战地听着,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次船队只带回了一条人鱼吗?”她颤声发问。
    那位乐师想了想,点头道:“这一次只捕回了一条。但瑛王殿下说了,他会和司天台联合上奏,请求陛下将风雷舰队交给他,他还说下一次再出海一定能满载而归。”
    风雷舰队是朝廷最锐利的水师战队。
    旁边人疑惑:“瑛王殿下为何要捕捞这么多人鱼?”
    那位乐师答道:“似乎为了给陛下炼制长生不老药。”
    几个女琴师鸡皮疙瘩起来了:“太可怕了,人鱼长着一张人的脸,竟然要拿来做药。不说了不说了,赶紧练琴吧,嬷嬷待会要来查早课呢!”
    教室又恢复了秩序,但沉香心里如有鼓擂,惊恐的情绪一点点弥漫在她眼底。
    今日的早朝也颇不平静。
    瑛王与司天台联手捕获人鱼的消息像一颗惊雷,炸开了先前一直勉强维持平衡的两王派系。
    对于瑛王恳请拨派风雷舰队的提议,老皇帝沉思须臾,决定让众人议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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