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又下雨,不好拿手机。”
    “哦。那赶紧休息吧,倒倒时差,这边正好也是晚上了,晚安。”
    夏知蔷这才意识到,海德堡已是深夜。
    她又他多等了几个小时。
    那天的夏知蔷有些失眠。翻来覆去地抱着被子碾了好几圈,她翻开手机通信录,在冯殊的名字前面加了个“阿”字。
    他仍不是第一个。
    夏知蔷下决心要把冯殊搁在最上面去。
    她便又加了一个“阿”。
    又加了一个。
    挺好一名字,突然就不对称了。根植于血液中的“居中对齐综合征”复发,夏知蔷在尾巴上添上了两字。
    终于舒服了。
    “喂?喂?你游魂呢?”孟可柔晃了晃想事情想得出神的夏知蔷,表情嫌弃,“这个什么鬼‘阿阿阿冯殊殊殊’就是他电话?”
    “嗯。你用自己手机打吧,我这边打不通的。”
    “?”
    夏知蔷话未出口已经有些哽咽:“我把他放第一个,他居然,居然把我放黑名单……”
    就很气。
    委屈得要死,她眼泪刚要往外涌,被孟可柔对着听筒爆发出的一声“喂个屁”,给生生吓了回去。
    谁知道这人紧接着又来了句:“来晚了,就见不着你老婆最后一面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骗人不好的。”等她挂了电话,夏知蔷说。
    孟可柔反驳:“哪里夸张了?都要做手术了,还不够严重吗?”
    “又不是大手术。”
    “可不也得全麻?你看我百度的,”她把手机屏幕怼人脸上,“哪怕是在仁和,全麻也有几万分之一的几率致死,万一你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呢?不是最后一面是什么?”
    夏知蔷刚给自己做好术前心理建设,被孟可柔这么一说,轰的一声,立刻崩塌了。
    另一头,来不及等电梯的冯殊,连下楼带上楼,跑了20几层。
    他本打算最后几步走慢点,缓和下,以免气喘和着急那么明显地被人看破。可抬眼,他见夏知蔷正捂着脸抽噎,心一梗,便大步跑了过去。
    他抓住人肩膀,力气失控而不自知:“到底怎么回事?!”
    冯殊早在察觉到夏知蔷的异常状况时就已查过问过,哪怕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一样糟糕,也不至于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的。
    他还没从夏知蔷口里问出答案,田医生吃完饭打开了门。看见冯殊,她冷淡地与人打了个招呼,确认道:
    “这位,真的是你爱人?”
    明明是早已过时的叫法,听在夏知蔷耳朵里,却掀起了从未有过的,新鲜的涟漪:他们是爱人呢,彼此在世界上,最亲密的爱人……
    也许马上就不是了。
    夏知蔷忽然有点不想听他的回答。
    她怕他摇头,答曰,不是。
    这时,冯殊松开了夏知蔷的肩膀。
    作者有话说:  早就在通信录中稳坐第一、碾压阿渊的阿阿阿冯殊殊殊:这个备注不太聪明的亚子,是我老婆的风格。
    鉴于追更容易忘记前情,提示下:“接机”的梗在第一章(失落的小冯),“通讯录”的梗分别在第七章和第十九章(吃错醋的小冯),“玻璃”的梗第一次出现在第七章,其他还有好多就不一一列举啦。
    ☆、Chapter 34
    没答是或者不是, 冯殊让夏知蔷再等等,自己先去跟田主任谈。
    谈话室里, 田主任三言两语将病情说了个清楚:“我们这边的手术和心外不太一样, 根治型的不多。尤其是巧囊,影响受孕, 有癌变可能,药物治疗的效果微乎其微, 但哪怕做了手术, 复发率也很高。”
    相较刚才那会儿,冯殊本该松一口气的, 毕竟所谓“见最后一面”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他仍是焦灼地揉了把脸:“这些, 您跟她说了吗?”
    “还没有。”
    “谢谢。”
    “再观察几个月呢?”冯殊问。
    夏知蔷显然还没完全做好手术的心理准备。
    他也没有。
    田医生点了点报告单上的数据:“她症状出现才三四个月, 囊肿的直径就超过了手术指征, 拖下去只会更严重,非做不可。”她喝了口水,“你很犹豫?”
    冯殊没正面回答, 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做工作。”
    “心外手术量高,你应该没少给患者做术前谈话。怎么劝患者的,你就怎么劝她,或者说, 怎么劝劝你自己。”田医生精明的眼睛扫向冯殊, “我们家曼曼小时候,有一回烧到40来度,被抱来仁和输液。值班护士长和我熟, 说要不您自己上吧,免得我们给打疼了,您不落忍。我当时想着这有多大事,在学校都学过的,结果拿到针,手是一直抖一直抖,根本下不了决心扎进去,怎么形容呢,就像那针要扎在自己心里一样。这事儿被他们

章节目录

蔷薇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夏知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夏知蔷并收藏蔷薇刑最新章节